在侯府这么多年,可从未有人敢像魏乔这般忤逆她的。
“怎么,现在进了九王府的大门,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老太君心高气傲地仰起了头,花白的发髻上,那珠宝翡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魏乔嘴角勾起官方的笑意:“原来是老太君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躲在马车里面不见人。”
“果然是伶牙俐齿的孩子,要是李氏能够有你这样子,也不会受辱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太君来九王府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进去说?”老太君的声音压的有些低了,很明显也是在克制自己的怒意:“你就不怕人听到你的大逆不道?”
魏乔假装无辜地看着蓝羽:“我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吗?我这段时日不是在床上躺着,差点连命都没了。”
“你别和我装……”
“是不装了,铁矿的事,就是我做的。”
老太君料想了魏乔会承认,但也没想到魏乔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饶是九王府外面没什么人经过,但人多口杂,这么多府兵守着,保不齐稍微一两个多嘴的,就传开了。
“我收铁矿碍着谁了?这陵国的铁矿,皇族掌控了十之八分,我师父九王是皇族,我替师父收铁矿,有什么问题吗?”
魏乔早就将说辞给想好了,她就等着定北侯府的人找上门来,他们不来,这出戏,唱不下去。
老太君皱起眉:“你为九王收铁矿,可有想过侯府?没成想,我们魏家倒是养了你这么一头白眼狼。”
“老太君,你怕是误会了什么。第一,我收铁矿,一买一卖,都是公平的买卖,至于定北侯府守家无能,败了这么多铁矿出来,难道你不应该自己找找原因?第二,白眼狼?请问,我和你们定北侯府还有什么关系吗?我记得在不久前,你们可是当着我的面,说要让我原谅那个毁掉我元丹的嫡小姐魏承欢。”
在场的府兵听得耳朵都直了。
老太君面子挂不住了:“进去说。”
“老太君留步。”魏乔伸手将要往里面走的老太君给拦下,“我拖着残躯从里面出来,能够和老太君说上这两句,全都是看在,当初老太君从纪悠和纪兰手里救下我的情分。可这九王府,实在是不适合定北侯府的人进进出出,免得招惹话柄。”
这话说的十分露骨。
老太君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了。
她原本想着魏乔到底是个姑娘,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能够做出什么事来。
此前用祭血术也不过是在气头上,的确,任凭是谁都不会放过毁自己元丹的凶手。
但那凶手是魏承欢,是定北侯府一定要保住的嫡女,所以牺牲个庶女,对于他们长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魏乔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包括她,在佛堂听到魏乔用了祭血术的时候,都觉得事态弄的有些严重了。
今日,她是来打亲情牌的。
却是没有想到,魏乔竟是差一点将他们定北侯府和宁王的事给搬到台面上来了。
“魏乔,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可是一定要追着我们魏家,一定要弄垮定北侯府。”
“老太君说笑了,定北侯府家大业大的,我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够弄的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我懂。”
“那你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