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姚芊芊抓住后颈的衣服,登时有有些懵。
但随即反应过来,两下挣扎开。
姚芊芊一个踉跄被他推后两步,身旁的丫鬟立马扶住她,当即变了脸色。
“放肆!你有几条命敢这样对我家夫人!”
那人揪着自己的衣服,乍一看这举动,好似被非礼的良家女子。
“我瞧你们这般嚣张,如何,有身份有地位就能随意欺压百姓吗?”
他高声呼叫,“大家来看看啊,这里有人仗势欺人了!”
姚芊芊拦下准备辩驳的丫鬟,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那人顿时噤声,但依旧不服气的模样。
“虽说是各持各理,但你方才言语中有失偏颇,将他人的功绩尽数抹去,你敢说你是正当与我辩驳?”
姚芊芊冷笑,“若不知道的,只听你方才那番话,还当那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怨。”
她挑眉,“还是说果真如此?若你心中有委屈,正好,今日说出来,这么多人也能与你做个帮手,去讨公道。”
那人咽了口唾沫,他自然是不能去找北连墨的。
这女人瞧着是有几分厉害,不是不能与她争辩太久。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草草扔下两句咒骂,就挤开人群快步离去了。
“方才那人,你们可认识?”姚芊芊问剩下的那几人。
“并不是熟悉,只是碰巧一桌吃茶,所以闲聊几句。”
剩下几人唯恐什么灾祸惹上身,也急匆匆的扔下茶钱离去了。
“您没事吧?”丫鬟低声问道。
姚芊芊摇摇头,由着他们扶自己回去,路上丫鬟还在愤愤不平。
“就不该轻易放他走,瞧那狗东西的嘴脸,该抓起来,打个百十板子,再打烂他的嘴!”
姚芊芊不禁笑了,点点她的鼻尖。
“一个姑娘家,不要说这么厉害的话,仔细以后嫁不出去。”
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复儿又说。
便是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反正在太子府,跟着太子和太子妃,没人敢欺负他们。
姚芊芊心中微动。
北连墨这些功绩,不光是给他自己奠基了尊贵的地位,也庇护了府中众人。
不管什么时候,有一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为自己遮风挡雨,有底气说出这番话,都是极为不易的。
她不由抿唇,此时北连墨还只是个太子,只能庇佑府中众人。
待来日他成为皇帝,一定能保护造福自己的子民。
一行人除了姚芊芊之外,都气冲冲的回了太子府。
丫鬟跟管事的说了这事,也给管事的吓个好歹。
“您当真没有大碍?还是请道长过来瞧瞧吧。”
姚芊芊心中感动,刚想拒绝,又想起自己方才看见的,遂又点头。
方才她抓住那人的衣领,余光瞥见一抹红。
按理说,其实这时候刺青不少见。
但瞧那人装扮,不过是个寻常农夫的模样。
一个农夫,在自己后颈上刺那么鲜艳的刺青,怎么想都有些怪怪的。
姚芊芊找来纸笔,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将那刺青描绘出来。
“太子妃安,”全灵款款来到。
“道长快请坐,我有事想请教道长。”
姚芊芊将描绘的图案递过去,虚心问道。
“道长可见过这个图案?”
全灵接过,打量半晌抚须笑道,“太子妃何处所见?”
姚芊芊便将今日之事说了,还说了自己心中的疑点。
“我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那人口口声声对殿下不满,所以加上这个刺青,我就更觉得奇怪了。”
北连墨在北靖百姓的心中,威望可是很高的。
就像今日几人谈论,那也没有像那人一般,一边倒的厌恶北连墨。
虽说人无完人,但若是一个人在你心里一个优点都没有,那一定是你的问题。
那人言语偏激,细细想来,好像是故意在污蔑北连墨一般。
那些所谓的异象,姚芊芊都不相信。
今日遇见那个人,她便更加确定,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
所以那个后颈刺青,就愈发显得重要了。
“太子妃聪慧过人,自有福气,”全灵笑道,“想必这图案,太子一定很感兴趣。”
姚芊芊一愣,太子?
是说北连墨正在找吗?
“等太子回来,太子妃可将此事的始末告知,贫道能告知太子妃的,也无非是那些罢了。”
全灵顺便帮姚芊芊探脉,嘱咐她不要过于劳心,这才离开。
姚芊芊一个人琢磨全灵的意思。
“怎么道长的意思,似乎这不是一件坏事?”
被人污蔑还不算坏事吗?
还是说,所谓的好事,就是见到了背后造谣北连墨的其中一个?
罢了,她摇摇头,刚说了不许自己多劳心,那便不想了。
等北连墨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