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芊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摸了摸身边,床铺只留余温,她爬起来,换了衣裳出门去找。
“王爷呢?”
丫鬟回答,说前一会儿入宫去了,皇帝急召呢。
“急召?”
姚芊芊蹙眉,这一着急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今早在金殿上为何不说,八成是下午刚来的事儿。
罢了,只能等着了。
她用了些点心,在院子里呆坐着,琢磨要给阿言带什么过去。
自然不会真的说两句话就走,北连墨说了,有办法让他们在那里多留几日。
若是能抱着阿言再美滋滋的睡一觉,那就好了。
姚芊芊叹气,好久没有撸一撸那些柔软的毛肚皮,连小乖乖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这些天都没见到,实在想念的紧。
“怎么在叹气?”
北连墨连衣裳都没换,回来后就见她呆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你回来了,我只是在想等见了阿言要说什么,你急急忙忙的入宫,是出什么事了吗?”
北连墨点点头,也没有瞒她,把东边雪灾的事告诉她,顺便还有皇帝的意思。
“父皇说,若是筹不到五十万两,那皇陵便也去不成了。”
五十万两!
姚芊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多钱,哪里去筹啊?
“你又不是金灿灿的大貔貅,哪里能变出那么多银子来?”
清平王抿抿唇,其实要真说起来,五十万两自己还是拿得出来,毕竟大小是个王爷,这点钱还是有的。
“只不过,父皇想看的决计不是这样,否则这往后发生灾情,但凡户部说没有银子,那都得从我的私库里掏了。”
可不是,姚芊芊点头。
倒不是他们小气,只是皇帝的本意不在此,况且开了这个头,以后可就没完没了的。
“父皇是不是,有意试炼你?”
北连墨点点头,试炼是一方面,试探也是一方面。
但凡跟这样多的银钱扯上关系,这其中的事就清楚不了,总有几分藏起来不可见人的,皇帝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怎么做。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把它当成一次紧急考试,且这场考试一定要合格,不光是为了父皇的考验,还有那些受苦的百姓。”
北连墨点头,说的不错,灾情面前,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人命关天,那才是最要紧的。
“没关系,我们来想想办法,十天的时间,一定能筹集的。”
她敛眉沉思,旁边北连墨顺着她没吃完的点心咬了一口,上茶的丫鬟见两人一个严肃,一个沉默,都不说话,他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姚芊芊想了半天,觉得这羊毛只紧着一个人薅肯定不行,皇城里,多得是富贵大户,都说一板砖下去,砸中十个人九个都是当官的。
这足以见皇城里少不了有身份的人家,若是他们都能拿出一部分钱来,那这五十两也不算很多。
只是,要让这么人往外掏银子哪里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还很容易得罪别人。
姚芊芊叹气,皇帝可真是给北连墨找了个好差事。
“连墨,如果是你,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呢?”
北连墨失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
“只要你开口,我就心甘情愿。”
猝不及防的小情话,姚芊芊笑着拍开他的手。
“好好说,我觉得要是大家都肯出一份力,那百姓就能轻松度过雪灾了。”
北连墨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谁愿意把辛苦得来的银子拿出来呢,尤其这皇城中的,个个都是人精。
想从他们手里抠出银子来,不光需要勇气,还需要计谋。
姚芊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又瞧瞧自己,抚了抚头上的发髻,随手扯下一支朱钗。
“连墨,你说这支钗能值多少银子?”
清平王不解,虽然觉得自家王妃,不可能到了变卖首饰帮他筹款的地步,但还是老实回答。
“你不肯戴那些金贵的,这支,不过几两银子罢了。”
“几两银子,”姚芊芊碎碎念,“那我这一支就几两银子,旁人的岂不是更贵?”
北连墨敲敲她的小脑袋,问她哪里来的旁人。
姚芊芊不语,敛眉沉思了半晌,兴奋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自己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点儿时间。
“我去书房了,”她头也不回的跑掉,“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