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连墨淡淡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有何事?”
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从前自己只是丞相之女,他对自己最多是冷淡,但是如今,连这份冷淡都成了奢望。
宋依依几乎贪婪般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自觉拂了拂鬓角。
“听闻姚姑娘出事,所以特地来看看王爷。”
“王妃出事,来看本王做什么,”北连墨推开窗子,外头人来人往热闹的很,是姚芊芊最喜欢的景象。
“宋侧妃若是惦记王妃,本王大可派人送你过去,好好一诉衷肠。”
宋依依捏紧帕子,即便如今姚芊芊被废为庶人,清平王还是口口声声的王妃称呼,到底她有什么好,自己这个相府之女几次三番的要输给她。
“王爷,妾身是听说王爷抱病,所以想来看看王爷,想来姚姑娘只是被废,赶出皇城,身子该是无恙的,反而是王爷自己该多多保重才是。”
北连墨不知在看什么,对宋依依的话充耳不闻,大有一副有事说事没事走人的意思。
不能急,宋依依给自己倒了杯茶,如今姚芊芊已经被废,清平王就算是现在惦念着她,又能惦念多久,多了半月必然就放下了。
到时候机会便到了自己手中,这什么劳什子侧妃她从一开始就不想做,等清平王回心转意后,他们两人再一起去求皇帝。
“王爷,事情已成定局,王爷若是一味地忧思,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况且此事为父皇所定,王爷若是为姚姑娘伤神太久,难免会叫人以为王爷对父皇不满,落人话柄啊。”
北连墨微不可查的挑起嘴角,“本王确实对父皇的决定不满,无须旁人猜测,本王直言便是,若宋侧妃过来只是想说这些,那就请回吧。”
他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嘲讽,“若是被三哥知道,他的侧妃乔装打扮过来见本王,少不得又要误会什么了,一如当初那般,本王可担不起那个罪名。”
当初便是宋依依跟北轩城在一起,被下人瞧见后口无遮拦,此事传出后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宋依依只能嫁给北轩城,这到底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旁人说她尚且受不住,更何况是北连墨。
“王爷,那件事依依不管解释多少遍,始终还是那些话,依依当真没有跟殿下做出格的事,这一点,想必王爷比依依还要清楚。”
她红了眼眶,心中一直有个可怕的猜想,但始终不敢承认,双眼含泪目光凄婉的看着那人,这幅模样便是一颗石头心也该化了,偏偏北连墨无动于衷。
“本王当然清楚,”他道,“不光是本王,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任谁问一句都该清楚地很,此事如宋侧妃说的一样,也是早成定局,说的再多,也是枉然。”
“枉然?”
宋依依扯起一抹苦笑,若不是因为那次的诬陷,她怎会陷入那个僵局,把自己逼到非三皇子不嫁,不能不嫁的地步。
“王爷今日能否告诉依依一句实话,那件事,与王爷是否有关,是否为王爷授意,所以依依才会跟三皇子在一处,那些宣扬此事的人,是不是王爷指派的?”
北连墨神情未变,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波动,仿佛她问的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宋侧妃一向是敢做不敢当,今日质问起本王来,倒是气势逼人,既然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那本王就不必多言了。”
“果真是你,”宋依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自己最敬爱最倾慕的人,竟是将自己推入地狱的凶手,她轻轻的笑出来,而后愈发控制不住似的,笑的满脸泪水。
“王爷,王爷为何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依依对你一片真心啊!您知道我那些时日是怎么过的,我恨不能就此死去全了清白之身,到头来要恨的确实我最爱的人,您为何要对依依这么残忍,依依只是爱您,难不成还犯下什么罪无可赦的滔天之罪吗!”
北连墨终于将视线收回来,转头看向屋内神情癫狂的女人,她眼中失望有之,愤怒有之,甚至是怨恨。
北连墨轻声一笑,“这倒奇了,宋侧妃做过的事还需要本王来提醒你吗,王妃那时遭人唾骂,甚至不敢出府门半步,若非命大,从楼梯上滚落时便要身死,宋侧妃仔细想想,还觉得自己无辜可怜吗?”
为了姚芊芊,竟又是为了姚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