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姚芊芊觉得自己头晕脑胀。
昨晚做了好多的梦,开始的时候总梦见自己的脸烂了,长了大大小小的疹子,不管图多少药膏都无效。
不过后来又梦见了小乖乖找来一束仙草,吃下后立马恢复如初,并且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
“我想小乖乖了,”她喃喃道,“昨晚我还梦见自己抱着它呢。”
也不知它有没有忘记那件事,自己临行前把它关进笼子里,还差点让它跟着自己过来受苦,希望等她回去之后,小家伙儿已经原谅了自己。
“王妃,用早膳了。”
丫鬟们端来膳食,姚芊芊一道道看过去,最中意的还是中间那碟小咸菜。
“算了,反正我如今吃什么都是一股子药味儿,吃些好的也尝不出味道来,总是浪费了。”
丫鬟们哄她,说这背上的伤已经见好了,想来再养几日就能用些别的了。
姚芊芊慢慢嚼着一根咸菜,背上的伤是见好,只是脸上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这饭食恐怕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不知是不是姚芊芊的乌鸦嘴,脸上的疹子真就不见好,连着几日都是那副样子,甚至还有愈来愈坏的架势。
“您真的不曾食用别的?”
御医的眼神很怀疑,若不是碍于两人的身份,姚芊芊觉得这位御医恐怕要翘胡子质问了。
“下臣已经给您列了可用的膳食,若王妃都是按照这药膳方子进食,那不该如此啊?”
姚芊芊理直气壮的看着对方,自己真的没有偷偷吃别的,这满屋子伺候的人都能作证。
从自己生了疹子还查不出过敏原开始,北连墨就在她身边加了一倍的人手,专门盯着她,好防止她偷摸把自己吃坏了。
“是不是诊断有误,”姚芊芊说道,“我并不是怀疑大人的医术,只是这病来的突然,症状倒似乎常见,怕大人也被骗了过去。”
有理,御医再次给她请脉,但蹙眉查探了许久,依旧查不出其中的怪异之处,无奈只能给脸上外敷的药膏换了方子。
姚芊芊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起码这药膏是白的,涂上要比原先的顺眼些。
连着几日,姚芊芊都因为脸上的疹子不许北连墨进门,这日依旧不例外。
她倒不是矫情,开始确实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后来自己习惯了,也便觉得没什么了,只是怕北连墨担忧自己,干脆让他眼不见的好。
处理完公事,北连墨命人赶紧送来热水沐浴,稍稍解乏之后,他还得用黑猫原身去守着姚芊芊,不然晚上的时候她总是睡不安稳。
氤氲的水汽中,一双陌生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北连墨几乎瞬间睁开了眼睛,反手将人拉过按在浴桶上。
“王爷!”
宝华呼痛出声,轻薄的衣料被溅出的水打湿,隐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北连墨目光阴沉,手上没有丝毫客气,将人按在浴桶上分毫动不得。
“谁让你进来的?”
宝华连连摇头,“是奴才,奴才进来伺候王爷。”
“本王沐浴从来不需要人伺候,若不老实说,本王这便要了你的命。”
他微微收紧大掌,从后扼住宝华的脖子,只消再用些力,就能轻而易举拧断那只脖子。
“王爷饶,饶命啊,是管事的说,说让奴才进来伺候,说王妃已经几日不让王爷进房,所以让奴才……”
“滚出去,”北连墨将人扔到门边,眸光似淬了冰的寒剑,“若敢在王妃跟前提此事半个字,本王活剐了你。”
宝华连忙拎着裙子退出去,北连墨从浴桶中出来,简单披了件外袍。
如今那管事的不是从王府带出来的,许多事还带着宫里的习性,平白让自己沾染了一身麻烦。
北连墨让人断那管事的一截舌头,既然如此有主意,那从今以后,就让他把主意都烂在肚子吧。
宝华慌乱的跑出来,从姚芊芊的院子前头跑过去,正好撞见给姚芊芊送水的丫鬟。
“宝华姐姐?”
丫鬟喊她也不回头,看她模样狼狈,又从北连墨的房间里跑出来,丫鬟皱眉。
给姚芊芊送了洗漱的水后,就站在旁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刚才的事。
“怎么了,”姚芊芊注意到,“心事重重的。”
这些小丫头跟自己熟悉了之后,也没有从前那般拘谨了,无人时也能跟自己说几句悄悄话。
“王妃,”丫鬟看着自己王妃和善的面庞,不禁低声道,“奴才方才看见一件事,但,不知该不该说与王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