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摸出断掉的箭尾,这是刺中她的那支箭。
“我知道有人要陷害王爷,我不会乱说的,而且有我在,父皇见我都受伤了,咱们自然就是众人眼中的弱势,比较容易获得同情和支持。”
这种时候硬刚是不对的,梗着脖子跟人说我是被冤枉的,倒不如将态度放软,先把自己放在弱势上,减轻大家的敌意和愤怒,这样才后在后续给自己挽回。
皇城的安危一直交由北连墨负责,这次猎场出事,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难逃斥责。
“王爷,你看父皇要是见到我,他是不是就不忍心骂你了?”
北连墨几番欲开口,却终究没说什么。
自己怎么会怕父皇斥责,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这样腹议,他手下的动作却很轻,将人小心抱在怀中,状似不耐的看了看她。
“待会儿只管交给本王就好。”
姚芊芊努力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所以只是靠在北连墨肩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小猫似的,却砸进了北连墨的心里。
狩猎场上一片肃静,护城军已经将刺客尽数抓住,一共三个,身上背的箭已经消失不见,等北连墨带人过来时,他们已经招认,说完全受了清平王的指使,目的是趁机刺杀三皇子。
姚芊芊被他抱在怀里,正好能看清这三个人,注意到他们身上已经没了箭,那就不能再说这帮人是故意陷害北连墨。
毕竟刺客没了北连墨的箭,大可以说姚芊芊身上那支,就是北连墨亲自射出去的,目的就是趁乱要北轩城的命。
“墨儿,你怎么解释?”
皇帝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但在场的人心中都压了一块巨石,清平王与三皇子不合众人都清楚的很,为此还强娶了姚家三小姐。
这回两人又同为了盐司想夺头名,若是谁想趁着狩猎做点手脚,也是意料之中。
“父皇,儿臣从未想过残害手足,至于这些人,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儿臣,传出去也有失皇家体面。”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刺客,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若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也不会轻易放这些人进来。
“父皇,儿臣前几日收到一个消息,很是有趣,正好今日拿来给父皇瞧瞧。”
这封书信是有人写给朝中某位大臣,言明今日的狩猎场上会准备好人手,届时定会叫清平王有口难言。
“儿臣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觉得很是好笑,竟然有人能预知今日之事,还言之凿凿的说出儿臣境况,父皇觉得呢?”
这信上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谁指使的,但依旧能从中看出,这是一场早已计划好的,针对清平王设下的局。
不管是狩猎场潜入刺客,还是在场中有人受伤,都与清平王脱不了干系。
“的确是好笑的很。”
皇帝冷眼看完,目光看向周围一众臣子,这信必定是写给他们当中的一人。
“清平王所言有失偏颇,”从后面站出一个人,名字北连墨记不清了,不过能确定的是,他是北轩城的属臣。
“这信的真假清平王要如何证明,下臣并不是怀疑王爷,只是无端拿出一封信就要证明此事与王爷无关,未免有些牵强吧。”
北连墨眼都没抬,身形未动,只恭敬的看向皇帝。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自己写了这封信,又找人潜入狩猎场行刺,致使自己的王妃受伤,随后自己派护卫军将刺客捉住,让父皇怀疑本王,最后,试图用这封自己写的信撇清嫌疑,对吗。”
“噗!”
柳莺儿没忍住笑出来,只要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
一圈算计后,这根本就是白忙一场,还往自己身上扣个屎盆子,清平王脑子抽了才会设这种局。
那人顿时哑口,北连墨语调微冷,转身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不带半点儿温度,锐利的目光像一炳带着寒意的冰刀,从天灵盖慢慢刺入,直至刺穿全身。
“王妃受伤,许,许不是王爷本意,”那人说道,“更何况王爷或许根本没想到这些刺客会招认,拿出书信不过是权宜之计。”
谁说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反咬北连墨,那人当即跪下叩头,再次言明这些人是为了刺杀三皇子而来。
“父皇,芊芊的确是为了儿臣受伤的。”
北轩城一脸痛惜的跪下,此话一出,又使得众人将目光看向北连墨。
身为清平王妃,却奋不顾身的去救三皇子,难道这姚芊芊根本就对三皇子余情未了?
就是不知清平王心中作何感想,自己的王妃豁出性命不要,为的却是别的男人。
“父皇,芊芊对儿臣情深义重,如今为儿臣身受重伤,”他看向北连墨,“却不知儿臣成了谁眼中的阻碍,逼的芊芊放着清平王妃的名声不要,也要舍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