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唯一担心的就是吴词浪。齐白云看了阁老一眼,面带忧色的说道:此人不可留啊!
一个商人罢了,有何惧哉!阁老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心中暗暗警惕,山西资源匮乏,大宋日报的成功是他值得借鉴的例子,一直视为自己嘴边的肉,容不得他人染指。
晃了晃酒壶,岔开话题道:那个该死的杜施伦,就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我严氏一脉损失惨重啊,此人才是心腹大患。
齐白云挑了挑眉,没有多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自己到底年轻,要想让一个身居高位者听信自己所言,并不容易。
能看得到的对手往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下套,却不知道何人所为,这就是最大的悲哀。
这个商人,一开始就将大宋日报的股份送给皇室寻求庇护,才有了今天的繁盛,这种眼界当世罕有。
现在又吞下江南的市场,这是一块福地,向南可与南唐直接接触,即便世家打压,切断他们的货源,也影响不大,换言之,江南新政必然大获成功。
严老,王启明大人倒台,现在又有杜施伦对严家出手,下一步就是方齐两家,联合乃大势所趋,小可人微言轻,联合一事还需要由大人出面游说。齐白云郑重的拱手道。
贤侄未免太杞人忧天了,皇帝小打小闹,根本就无关痛痒,新税在江南能够实行,尤未可知,现在大张旗鼓,与朝廷为敌,熟为不智,此事容后再议。严实珍和蔼的碗拒了齐白云的提议。
年轻人居安思危是好事,不过也不需要过于担忧,世家掌控着朝廷命脉,只要发难,可以垄断大宋五成以上的粮食供应,光是这一点,朝廷就不敢冒险相逼。
严实珍拍了拍齐白云的肩膀,轻声说道:去老夫府上过个好年如何?我命夫人给你做几道好菜。
齐白云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摆了摆手笑道:大理寺聚餐尚未结束,稍后还得去拜见上官,改日定然登门拜访!
若无其他要事,老夫就先回去过年了,拖太久时间,家里的老太婆又该喋喋不休了。严实珍道。
大人慢行,小侄就不叨扰了。齐白云躬身一礼。
严实珍离开后,齐白云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阴云,他握紧拳头愤愤地在窗沿上砸下,为什么自己是庶出的,否则凭借他的身份就能联合其余三家的力量,共同给朝廷施压,不怕大事不成。
这些鼠目寸光的迂腐之辈,还以为自己握有大宋经济命脉,就理所当然的认为皇帝不敢出手,以前这种想法是对的,但是现在已经变了,大宋日报的强势崛起,还有其他产业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头。
有些产业正在占据市场份额,尤其是江南,随着河道的修缮,数十万亩良田一年可以产生多少粮食?
与南唐的贸易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筹措到大批物美价廉的粮食,这就像一扇窗口,已经突破了世家的封锁。
至于盐铁,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短时间内,也会被打破垄断。
这些只顾门前雪的家伙,总有一天会后悔错过千载难缝的机会,他们的傲慢,迟早会吃大亏。
大宋日报,我又该如何破局呢?齐白云眯着眼睛沉吟道。
幸亏他早就休书一封,提前送到严府,只要严夫人吹一吹枕边风,严实珍看了他的计划,不怕他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