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酸了。”
林有不信:“又骗人!”
林有的目光,透着殷切的心疼,志远也不好再满嘴跑火车,只好承认:“还有点。”
林有抬眼盯着志远,生怕他不肯说真话:“刚才去撒尿,咋不让胖子帮你打手电?哥儿不会是瞒着我们在尿血吧?”
志远是想都不想:“没有的事!”
林有没办法,这是主上,尊卑有别,总不能揪着他的胸口逼他说实话,想了想,道:“给我看看腰。”
林有掀起志远衣服的后摆,伸手摸了摸,声音里透着心疼:“摸着,比边上热,这肯定是又发炎有积液了。”
林有帮志远整好衣服,苦口婆心之外,还有点气急败坏:“哥儿,我知道,眼前的事是大义,事没完,想劝你回城住院、歇息静养,那是门都没有!只求哥儿多少也顾着点自己的身子,把那做事必要亲手做到十分的的心,暂时先放一放,有什么事,多叫我们,少自己逞能!还有,明天若是动身,可不能再自己骑马了,这病不能劳累,算我求哥儿了,乖乖的在马车里躺着,成不?明儿一早,我把胖子雇来的那辆有篷马车,里头给全拆平了,垫上棉絮,再给你铺上咱那小毯子,包哥儿躺得舒服!”
“那可不行!”志远一口否决:“既是明程,就总得让钻天雁的眼线,能看见我!再说了,还是那个问题:在这个时候,至少在日本人眼里,我的身体是不应该出现大状况的,否则,在日本人眼里只上赶着赚钱并不十分巴结差事的我,不回城治病反而继续北上,就不合情理了!所以,我不能总躺在车里!”
言罢,还瞪起眼强调:“别说我没事,就算是真有事,在人前,你们还得配合我,装没事人!”
林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哥儿至少得答应,注意休息,能不骑马时,尽量不骑马,去车里躺着!”
见志远斜着他,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不像是肯答应的模样,林有更是急了:“我的小祖宗!林子谦说的,哥儿的右肾,反复发炎、积水,会导致右肾扩张,肾实质变薄、肾功能减退,甚至是功能丧失,那可是不治之症!右侧还可能影响左侧!王朝宗也说了,肾是命之本,若两个肾都坏了,就是神仙也没法!你就不怕真的出大事?!”
见林有急得头上青筋都出了,志远心软了:“好吧,我尽量。”
林有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眼神渐转温软,还透着感激。他知道,他摊上的就是个倔货,能有这么个表示,已经很好了,肯听话听劝,这是那小祖宗,心里有他这个“有哥”,肯给他这个面子。
林有伸出双手,意在扶志远躺下:“哥儿,躺下吧,刚摸着,命门、肾俞也热,有炎症推不得背,我帮哥儿按下太溪和涌泉,朝宗说的,积液时按下这些穴位,多少会有点用。”
王朝宗说的有利于减轻肾脏积液症状的穴位,除了在脚上的太溪和涌泉,还有在脐下的中极和曲骨,但中极和曲骨,极近那个敏感的位置,林有知志远的性子,一定会尴尬,所以没提。
眼下,让病人舒服些,早点入眠,比啥都强。自己虽然绝无坏心,但那小祖宗皮薄,若是让他不自在,起了尴尬,反而不美。
“不用了,有哥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歇吧。”
志远很享受林有帮他按摩,但他也是真的心疼林有。同时,他也知道中极和曲骨,心中感念林有的节制与忠心。
“我没事!”林有坚持:“哥儿让我帮你按按吧,人舒服了,比较好入眠,哥儿若困了,就睡好了。摆在咱眼前的,是大义,得有精神头,才能和水泽他们周旋不是?”
“好吧!”
提及大义,志远也就从善如流,乖乖的躺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