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现在的国民手帐上的名字是“郑飞”,而他的真实身份,是早年间在北满大名鼎鼎的侠盗“草上飞”!
草上飞年轻时因生活所迫,曾经在佳木斯加入一绺子为匪,后因与当家的观念不合而出走,成了个独行盗,既抢也偷,但多是劫富济贫,因其轻功好,人称“草上飞”,在北满,名头响亮,颇有侠名。江湖传言,早在张大帅还在东北那会,草上飞在哈尔滨趴风的时候,被苦主认出来,报官抓了他,在牢里得了急病死了。
可就在前年夏天,志远与义姐张汉贞在哈尔滨因事会面,吃饭时闲聊,陪同张汉贞一起招待志远的郑家七虎之首张信义,告诉志远一件事,说他前不久曾在伊春的大牢里,看到了草上飞,顶着个明显是假名字的“郭大贵”的名,罪名是开锁放跑了五十多关东军抓来修守备道的中国苦力,这可是最严重的“反满抗日”罪,过几天就要被枪毙!张信义敬草上飞是条汉子,言词间甚是婉惜。
在那之后没几天,“郭大贵”就在伊春被当局“处决”了,又过了一个多月,志远的亲随里,多了个从蒙边来的“郑飞”!
李泰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后抬眼看着阿飞:“飞哥,钻天雁的主力不在谷里,那,会不会是埋伏在前面出口那里?他既然能在这设埋伏,必然知道哥儿他们都骑马,你想啊,如果哥儿他们在这中了伏击,纵马前奔,以为冲出谷去就是生天,不曾想却掉进了他们事先布好的口袋,那钻天雁还不乐颠了馅?!”
“我也是这么想,钻天雁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早就成精了!”阿飞神情凝重:“既然你到了,那你在这盯着,我上峰顶,从顶面绕过前面那堆埋伏的人,去出口那边看看。”
李泰立即点头应承:“好!”
阿飞抬眼向上看了看,又有新建议:“你先跟我走,我拉你上那边那块大石头上去,那儿我刚上去过,那儿高,可以看到出口那边,你盯着谷里的动静之外,还要留心出口那边,若是看到黄烟升起,你知道你要做啥吧?”
李泰郑重点头:“知道,若是看到黄烟,必是飞哥在出口那边发现了钻天雁的大队人马并且形势紧急,我会立马赶去入口告诉哥儿!”
“对!”
两人走到那块大石的背面,阿飞甩出飞索,正要拉着绳子腾身而上,李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拉住了阿飞:“飞哥,如果前面出口那边,也没有多少人呢?你说,钻天雁的大队人马,会不会是在咱们的后面?”
阿飞动作一窒,脱口而出:“不会吧,我们一路过来,没发现什么啊?”
“我知道!可钻天雁布口袋,除了怕哥儿他们向前冲出山谷跑了,就不怕哥儿他们后退?向前冲出去是逃命,向后跑出峡谷也是逃命啊!”
阿飞听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然后什么话都没说,拉着绳子就开始了攀登。
攀登面与地面几乎垂直,李泰在下面仰着头,紧张的看着,阿飞爬着爬着,突然一个机灵,然后突然反向,以极快的速度,游绳而下,砰的一声,跳回到了地面。
李泰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上前急问:“咋了?”
阿飞气急败坏:“完犊子!我们小瞧了钻天雁了!我刚才,看到了黄烟!”
“啊?哪?”
“后面!应该是压后老马他们放的烟!而且是才放没多久,我之前在上头,都没看到!”
“啊?”李泰大惊失色:“不好!若被钻天雁的大队人马从后掩杀,哥儿他们,不想进谷也会被赶进谷!钻天雁还有马队!”
说完就又是咬牙又是跌足:“妈了个巴子的,这是钻天雁,要包咱饺子啊!”
“差不离!”阿飞眼里也带上了凶狠:“钻天雁这老秃鸡,还真有两把刷子,藏得够深的!咱竟然没闻到一点味!”
言罢就急急的吩咐李泰:“你在这盯着,若见那些埋伏的有向哥儿他们进击之势,赶紧出谷报信!我脚程快,我现在去给哥儿报信去,谷口地势低,我怕哥儿他们,没看到老马他们放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