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天雁!”志远毫不客气的直接喝叫起钻天雁的名号,还咬牙切齿,发着狠:“你听好了!我派往西山的兄弟,若是没事,我们还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是他们有个差池,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此言一出,惊得明烨和杨大广面面相觑,明烨更是怕下一秒钻天雁的马队就会掩杀上来,把自己的脑袋给削飞了!
以林有的死活为条件,这和直接就要跟人家拼命,有啥两样?!
虽然大鱼要志远相信林有他们还活着的话明烨也听到了,可明烨觉得那压根就不靠谱,那两声狼嗥,说明西山还在人家的控制之下,林有已经栽了甚至是已经死了,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哪有自欺欺人不去相信还去放狠话的道理?
明烨在心里直骂志远是臭狗屎:还以为你老谋深算呢,不想竟然如此鲁莽!敌人数倍于已方,这会子,是放狠话的时候?就算兄弟情重,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着叫板,让人家下不来台,结果只会是自己的万劫不复!
你他娘的那么有钱,就不会多放点血买个平安?是钱要紧、明心堂的面子要紧,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就算是去当人质,也比这会子玉石俱焚好啊!
小爷我是回乡抗日的,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你死球就算了,别连带我,给你当陪葬!
明烨不自觉的,眼睛就已经开始向四下瞟,在想真的打起来时,自己要往来哪里躲、要往哪里逃。
明烨心中惊惶,准备溜号了,而对面的钻天雁,不但没被吓怕,还被志远的话,给气笑了:“你个小鸡崽子,不会是失心疯了吧?西山明摆着,你的人已经栽了,不服啊?不服你动家伙啊,别光动嘴皮子,叫人瞧不起!”
钻天雁说着,把自家的胸脯拍得咚咚响:“来,有种的,把枪端起来,往这打!还不共戴天呢,真是小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志远冷笑:“西山到底是谁栽了,谁知道呢?敢不敢,再等等看?”
钻天雁也冷笑:“又他娘的想拖时间?老上才不上当!我为什么要等?你不敢冲是吧,好,我冲!”
钻天雁正准备挥手让崽子们压上去,对面志远一声急喝:“慢!”
钻天雁鄙夷又得意的斜视着志远:“咋的?怕了?”
“怕?”志远冷笑连连:“明心堂自开堂以来,从来没倒过台柱,你以为,我派去的人,那么容易,就会被你的人撂倒?”
钻天雁都已经烦了:“栽了还死不认!老子没功夫和你瞎掰掰!弟兄们——”
钻天雁本要说“给我冲!”,可还没抬起的手果断的往下一挥,话声就已经被一声枪声打断!
开枪的,是李阎王!
这枪没见血,被击飞的,是钻天雁那边老七手里的短枪!老七见钻天雁的样子像是要发动,抬枪就准备向志远这边射击,欲抢个头功。
老七短枪脱手,几截指骨辣痛,都不知是不是已经骨折了,保命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就去拔腰间别的另一支短枪!
可还没碰到枪柄,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倏的就收回了手,因为李阎王的眼神,是那样的凶狠彪悍,还冷静得让人害怕,吓得他不敢去拔。
李阎王瞥着老七,轻蔑地:“敢再动一动,下一枪,是你的眉心!”
眉心!
钻天雁的崽子们,再次起了小骚动!
谁不知道,明心堂主座下的西白虎,是大名鼎鼎的李阎王,李阎王的成名技,就是他的枪法,杀人从来只要一枪,还专爱用枪打人眉心的一点,没人质疑开枪的人是不是李阎王,因为能打落短枪而不见血,这已经足证人家的功夫!有个崽子,与边上的人交头接耳时,甚至小声的呐出了一句:“阎王一响,一响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