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媱心思百转千回,半晌才笑道:“是臣妾的过失,都怪臣妾没将后宫治理好,才让母后日夜忧心,若真是累了母后的身子,臣妾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说嘴,”太后信佛,双手合十念了两句后才说,“那皇后的意思是,并不知道在石头门私会的那两人是谁了?”
“臣妾不知,”骆媱说的坦荡,“许是哪里的太监和宫女对食吧,臣妾会命人去查的。”
太后鹰隼般的眸子深深看着她,顺着双手跨在了胸前,腿微微弯曲了一只,打量了片刻才移开视线,这个时候笑了笑:“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是先帝钦点的皇后,只要能在后宫安分守己约束宫人,便是替皇帝尽心了。”
“是,臣妾都记下了。”
骆媱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身子,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些事情应该不是太后的人亲眼所见原主和萧承雍私会,而是道听途说才来试探,看来现在这件事算是翻篇了。
“对了,”太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哀家怎么听说皇帝将你禁足了呢?”
“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招惹了赵姑娘,陛下这才……母后,千万不要责怪赵姑娘,是臣妾没有思虑清楚,臣妾……怎么能跟赵姑娘比呢……”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赵芊芊会的伎俩,她也会,眼下也该找回场子了。
“简直不像话!”
果然,太后染上怒容,一把拍在了手边的桌子上:“皇帝也是糊涂,怎么能没名没分的就……”
说到这,她抬手退了宫人,看向骆媱:“皇后,你跟哀家说实话,对于赵芊芊,你是怎么想的?”
“赵姑娘与陛下青梅竹马,身子又孱弱,陛下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臣妾不敢有想法。”
“哼,哀家看她是养身子顺便把心也养大了!”
太后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提出让赵芊芊进宫养身,引狼入室也不过如此,谁能想到,赵芊芊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对她多有尊重,反而足不出户一颗心都算计在皇帝身上。
再看看萧承璟对她的偏宠,一位帝王若是有了软肋,怎么看也不是件好事情……
思及此,太后淡淡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哀家会去同皇帝说,即日起你也不要再禁足了,你是先帝定下的皇后,管理后宫是应该的,过几日哀家正好要办琼华宴,就交给你去做吧。”
骆媱明白,这是太后在给她,也是给萧承璟一个台阶下,立刻承情道:“还是母后心疼臣妾,臣妾定会给母后办的妥当。”
“好孩子,行了,回去吧,有什么难处便来找哀家。”
太后望着骆媱的眸色染上几分怀念和真心:“你啊,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你娘就总带着你进宫给哀家请安,那时候就连先帝也是疼你的,总抱着你学字……”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一场动乱,不仅让骆媱的父母相继殒命,更是让先帝没能撑过那一年的寒冬。
骆媱心里也颇有感触,大着胆子向前一步靠在这个内心孤寂的妇人身边:“母后,以后臣妾会常来看您的,连带着我娘亲的那一份。”
其实这个时候太后,心里也想了很多,微微侧脸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