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带着张小桐和张小枫两个人一路向西,骑行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走上了去往大峰山方向的官道。
计算时间,感觉应该能够追上阿寻了。可是三人下马隐藏在树林后面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阿寻的身影。
张小桐沉不住气说道:“师父,可还有其他的路吗?我们是不是错过了?”
程毓道:“不会,去往大峰山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况且我们是骑马,阿寻是步行,算来我们只能赶在他的前面,不会错过的,不如我们再等等吧!”
听师父这样说了,张小桐只好定下心来,继续等候。
突然,从西方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两个猎人打扮的壮年男子气喘吁吁地向着东边玩命般地奔逃过来。
程毓心中一动,飞身跃起,抢到路中间,截住二人,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怎么了?前面是有强盗追来了吗?”
跑在前面的汉子见程毓面善,便停住脚步喘息着说道:“先生,您有所不知啊!那些人可是比强盗还狠呐!强盗劫人财物,那些人是要人性命啊!你也快跑吧,可别被他们灭口了!”说完一溜烟儿跑远了。
程毓等人听得一头雾水,张小枫赶紧抓住跑在后面的汉子,问道:“大叔,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见同伴跑远了,心里着急,便一边甩开张小枫的手一边喊道:“那些人将那少年打得吐了血了,还拼命地追赶,看样子是要赶尽杀绝啊!我们在一旁偷看到了,被他们发现了,害怕他们来害我们,所以要赶紧逃命啊!”
程毓等人看着二人跑远的身影,相互对视一眼,一齐飞身上马,急急地向西方追去。
三人打马跑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狂妄的声音,哈哈笑着说道:“小子,上次被你侥幸逃脱,害得我被师父骂了一顿,今天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你就认命吧!”
张小桐一下子听出这竟然是杨无极的大弟子杨豹的声音,情急之下大喝一声:“杨豹!你这恶贼!休得伤人!”
随着一声大喝,她苗条修长的身子也已经飞身跃起,双手连连挥动,一大把铜钱飞蝗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那杨豹正要向着口吐鲜血委顿在地的少年阿寻出手,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呵斥自己,同时还伴随着暗器破空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赶忙转身躲避查看。
他手下的十几个人也跟着一齐转身,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少年已经站在自己身前三米远的地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自己。
杨豹见来人面生,不禁疑惑道:“小子!你是何人?敢来管你家杨爷的闲事,敢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小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寻,只见他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如纸,显然伤得极重。
张小桐不禁心头火起,怒极反笑,只见她仰天长笑一声,大声道:“杨豹!天可怜见,居然让你活到今天,该着你落到我手里!今天我定要亲手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说着抽出腰间宝剑,向着杨豹刺去。
杨豹心中暗暗惊惧,不知道这少年是何来历,听他口气竟似与自己有着莫大的仇恨一般,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与他结的仇。
眼见张小桐一剑刺来,杨豹赶紧侧身躲避,以一双肉掌对敌。
张小桐想起昔日这杨豹以一颗铁头几乎要了自己的性命,今天竟又重伤了阿寻,心里对杨豹的憎恨更深。她下手再不容情,一剑一剑狠命地向着他身上招呼,招招不离他周身要害。
杨豹见对手年纪不大,武功却并不在自己之下,偏偏自己又猜不透这少年的来历。
他心中充满疑虑,不禁大声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谁,速速报上名来,你家爷爷不杀无名之鬼!”
张小桐哈哈一笑,攻击的速度丝毫不减,说道:“你们师兄弟两个倒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连杀人的习惯都一模一样!放心,打赢了小爷,你自会知道!”
杨豹听他口气,似乎他与自己的某个师弟也交过手,心中更加惊疑。
两个人战在一处,转眼间竟然打了五十余招,胜负不分。
程毓张小枫二人早已赶到,见张小桐应付自如,略略放心。转而看到身受重伤的阿寻躺在地上,张小枫赶紧抢上前查看,却被杨豹手下的弟子拦住。
张小枫面色凛然,长剑出手,转眼间已经刺伤了三人,其余人见他武功犹在张小桐之上,不禁心生惧意,竟然再不敢出手阻拦,任由张小枫将阿寻抱了过去。
程毓搭了一下他的脉搏,说道:“伤得很重,不过暂无性命之忧。”
说完他将一粒治伤药丸纳入阿寻口中,继续观看张小桐与杨豹的打斗。
张小桐知道杨豹武功属于刚猛一类,轻功不佳,于是发挥自身优势,只以轻巧身法与之周旋,避免与他硬拼。
那杨豹一颗铁头,一身蛮力,却似乎与空气对打一般,找不到着力点。时间一长,纵使他力气再大再刚猛,也开始感到疲惫起来。
反观张小桐,脸上却连汗也不见一滴,总是凭借灵巧的身法躲开自己刚猛的铁拳,还不时地抓住自己的破绽刺上一剑,弄得自己手忙脚乱。
百招一过,杨豹开始沉不住气了。想他“铁头豹”纵横江湖几十年,虽然不能说是无敌于天下,却也是罕逢敌手,今天竟然跟一个毛头小子打了一百多招,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露出败相。
杨豹心里发急,出手章法大乱。终于,又打了二十余招以后,被张小桐抓住机会,在他左肋下刺了一剑,顿时鲜血长流,痛彻心肺。
杨豹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杀了这小子,师父定然重重有赏!”
手下人见杨豹下令,不敢不从,发一声喊,一起上来围攻张小桐。
程毓见状缓步走出,沉声道:“杨豹,你真是恬不知耻,竟然一群人对付一个后辈。”
杨豹抽身撤出战团,见是程毓,不禁惊怒交加,叫道:“程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胆敢与我杨家做对,让我师父知道了定要灭你程家满门!”
程毓淡然道:“不愧是杨无极的徒弟,跟你师父一样狠毒的心肠!只是今天,你还想活着回去吗?”
杨豹心里一惊,向场中观看,只见张小桐已经将自己的手下一一重创,眼见着都不能活了。
杨豹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不禁横下心来,咬牙切齿地对程毓说道:“姓程的,你今日若敢伤我,我师父定会替我报仇,来吧!”说着大喊一声冲上前来。
程毓正要出手,却被张小桐抢在前面,迎住了势如疯虎般的杨豹。
杨豹心中大乱,张小桐却越战越勇,越战越强。
程毓在一边看了心中欣慰,张小桐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番心血,竟将自己的武学宗旨全然领会,每每于危险中使出新招,攻敌不备,出其不意,打得杨豹节节败退,狼狈异常。
最后,张小桐一剑抹在杨豹脖子上,可怜杨豹的一颗“铁头”竟然丝毫没有派上用场就已经血溅当场。
那杨豹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瞪大了眼睛嘶声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张小桐笑道:“我是只吃猪头不吃你的臭铁头的人啊!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杨豹大叫一声:“是你!”之后气绝身亡。
张小桐冷笑道:“哼,你跟杨兰不愧是师兄弟,连临死的遗言都是一样的。”
说完她走过来查看阿寻的伤势,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不禁叹息道:“这可怜的孩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了,否则可就危险了。”
程毓点头道:“他一定是在路上遇到了杨豹等人,一路向西奔逃,才跑到我们前面去的。还真是多亏了那两个猎户,否则我们还在那里傻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