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马立痛心疾首,死死地捂住胸口,在怒火的燃烧下,将要窒息。
“既然皇上倒是真心想本王成婚,那本王不如说一个事,解了你心头的一个困惑。”庆王仰面朝天,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中生乐,“王妃是我下毒害死的!我亲手毒死了我心爱的女人,可这都是因为你!”
他看向司马立,将刀尖对他,“这个黑锅本应该是你背,可你竟然找了个替罪羊!”
司马立仿佛不明就里,双眼扑朔迷离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庆王见他满脸无辜,便怒火中烧,抓狂地举刀砍他。
“跳梁小丑。”周为水手腕迅速翻转,一步迎了上去,侧身躲过他的刀刃,九齿从侧面见缝插针,即将划进庆王的脖间。
电光火石之间,远处飞来一颗棋子,快而准地向她弹来。眼见这棋子即将飞进自己的额头,周为水连忙收手,一掌先行震开庆王,旋即纵剑于身前,挡开了那颗棋子。
棋子蹦到蓝玉烟的脚下,他心里猛然咯噔,慌神地捡起来,两指仅仅夹着棋子,“为水,是常千匀!”
话音刚落,常千匀出现在城门的方向,他如百鬼夜行一般的速度,瞬间闪现过来,目光飞快地在几人身上探过,在蓝玉烟和周为水身上多停留片刻,却像是从不认识二人,眼中尽是冷漠。
庆王冷声问道:“伏路呢?”
常千匀站到庆王身后,桀骜不驯地示意他看后方。下一刻,伏路平地弹起三丈高,蹦几下便来到几人面前。
“原来庆王得了伏岭主这么个好帮手,”蓝玉烟将周为水拉到自己身后,阴阳怪气地道:“难怪这般胸有成竹。”
“你果然在此。”伏路目光上下打量蓝玉烟,啧啧笑道:“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好好算账。”
蓝玉烟道:“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何你偏偏盯上了我。”
司马立在何玉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椅子,十分嫌弃地扫了一眼身边昏厥的皇后,锋利如刀的眼神恨不得砍了蓝玉烟,“你又在哪闯祸了?”
“‘又’?皇兄我可真冤枉啊,”蓝玉烟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是与先帝结下了梁子,把怨恨撒到我们这一辈头上来了。”
周为水不知那日在黑蛛岭蓝玉烟与伏路到底交谈了什么,尽管她有百般的好奇心,此刻却是丝毫不想知道。倒是常千匀,拼了命救他出来,他竟自己闯进了虎穴,她更好奇的是,常千匀出于何目的,不惜与蓝玉烟反目。
蓝玉烟话音一转,“不,伏岭主应当与这二位贵人算账,我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罢了。”
“你闭嘴!”司马立朝他低喝,又仁慈地对伏路道:“既是与先帝的恩仇,那不如同朕了解了,他确实无辜。”
“不管跟谁算账,今日你们都插翅难逃!”伏路怒吼一声,双手呈爪状,在身侧慢慢上移,隐约可见手掌中聚集着黑气。
“何玉,护好皇上。”蓝玉烟执剑的手快速翻转打颤,便愈上前抵挡。
“我来!”周为水手掌抓在他身后,将他往后拽去,借此力量,腾身直旋向前,九齿直逼伏路的手掌。
剑尖距他手掌两寸处时,便无法在前行。伏路与周为水二人在空中对峙,他手掌的内力太强,竟将九齿牢牢吸住,进退不得。
周为水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既然他吸剑,那便将剑“送与”他。她出其不意地松手,伏路中了招,一时无力与他对峙,他便被自己的力量驱使,连退数步。
而在此过程中,他稍有松懈,周为水身形敏捷利落地闪到他身旁,夺走九齿。
九齿重回手中,她只觉内息瞬间强劲,在体内迅速运转,最终化为内力游走在九齿之上。周为水纵身跃到伏路身后,将九齿举过头顶,奋力下劈。
不料被常千匀截了胡,他从腰间掏出三颗棋子,夹于三指尖,径直甩向周为水。她为避开棋子,只能先放了伏路。
可伏路并不饶她,转身蓄力于掌,双掌上下并列,全力拍向她的腰间。
周为水下意识地挥动九齿,但是近战长剑的弊端在此暴露无疑。恍惚之间,她并未感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是一双暖而踏实的手环绕在她的腰间。
蓝玉烟替周为水挡了这一掌。
伏路的毒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背上,他当即喷出一口黑血,抱着周为水被打出去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玉儿!”周为水扶他起来,嘴角的黑血与煞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格外惹人心疼。
蓝玉烟吐出口中残余的血,“没事,他的毒奈何不了我。”
周为水甩出脸色,握剑的手上暴出根根清晰可见的青筋。脚步如蛇形,在即将到达伏路之时,手腕外翻,变化莫测地向他削去。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当伏路的毒掌打中蓝玉烟的那一刻,常千匀空洞无神的双眼才恢复了些神色,左眼是诧异,右眼是悔恨。他欲上前,却被庆王阻拦下来。
庆王道:“你已经阻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这一掌便终结了你二人的全部情分,再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