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总是不需要特定地点的,你的轻功现在什么程度?”闫正清的笑容渐渐凝固,“韩音时,你有没有好好教你师弟?”
韩音时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铜铃那般大,“师父,我认认真真地教了,他不好好学,导致内息聚不起来,身体也就漂浮不起来。”
蓝玉烟的眼神在地面上寻寻觅觅。
“你在找什么?”耳边传来一声,他下意识地回答道:“地缝!”
“师父,嘿嘿,我飞给你看看。”说着就蹬地而起,紧接着立马掉到地上,高远都不超过一丈。
韩音时一头扎进的肩上,半哭半笑道:“师姐,救我……”
闫正清:“明日起,我将去朱雀洞闭关,蓝玉烟你跟我一起。”
“是,师父!”说完转头朝韩音时做了个鬼脸。
于焱和甘棠在闫正清两侧,几人前往前堂,而陈元雕一大早听说掌门师兄回来了,早就去了前堂等候。一听门响,连忙上前迎接,“掌门师兄回来怎么也不提前传个信,师弟我好去迎接啊。”
闫正清慢慢走上高堂坐下,“师弟打理扶苏院大小事务繁忙,哪还好意思这些小事来打扰。”
甘棠和于焱分别坐在两边,陈元雕坐到闫正清旁边的高椅上,中间隔着桌案。
陈元雕一边倒茶,一边玩笑似的说道:“师兄啊,前段时间紫杨城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闫正清接过茶水,“这紫杨城在中部,可我去了西北呀,怎么,这小城发生什么了?”
“那月冥石重现,你总该知道吧?”
“嗯……倒是听到点风声。”
陈元雕朝甘棠挤了挤眼,甘棠微微一点头,“当天去紫杨城的人无一生还,包括西离教的葛漠,扶苏院没出手的情况下,还有几个人能动得了葛漠呢?”
闫正清的目光随着杯沿转了一圈,“哎呀,管那些干嘛?管他什么狗屁月冥石,不如吃了睡,睡醒了再去看看我扶苏院后山的良辰好景。”
甘棠和于焱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那陈元雕尴尬地只能喝茶。
次日五更,鸡鸣,闫正清带着蓝玉烟进了朱雀洞。
“这外洞的洞壁上刻着皓南剑法的八十一式,九招为一组,共九组。你便在此好生顿悟,勤加练习。每日三餐自会有人送来,你就不要出去了,更不要进去打搅我。”闫正清从广袖中拿出一本暗黄的牛皮卷本,“这是我偶然得来的风尘经,你慢慢琢磨吧。老头子我先进去睡上一觉,等我睡醒了就咱就出洞。”
“好好好,定当不负师父重望。”蓝玉烟接过风尘经,低头抱拳,直到闫正清走进内洞,放下石门。
他躺在一块大石墩上,这以后就是他每晚睡觉的床了。躺了大半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渐而意识里出现一座偌大的宫殿,宫殿上方笼罩着雾霭与黑云,漆黑一片,死不见光。宫门突然打开,正中间出现了个女人,女人鬼魅地冲他一笑,转身迈步往后跑,不出五十步,撞上一堵高不可测的墙,宫殿瞬间倾塌,渐渐幻化成一个白色的光点。
他骤然被惊醒,额头布满冷汗,定了定神,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五更来的,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外部石门下有个小口子,刚好能塞进一个差不多大的盒子,饭菜就是通过这个洞送进来。
蓝玉烟过去三下两下地吃了饭,把饭盒重新放到外面,开始在墙壁上四处寻找皓南剑法的踪迹。
然而他眼睛几近瞎了,也没看到墙壁上的一招半式。
他又开始嘀咕起来,“老头骗我的吧?这是变相地囚禁我呀!我做了什么孽,要来这奇葩的地方。不过要不是闫老头,我怕早就饿死了。”
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顺势就躺了下去,往石洞顶上一看,瞬间眼前一亮——这皓南剑法刻在石洞顶上。
他在心里说:“这玩意谁弄的?洞壁那么大地方不刻,偏偏刻到了顶上。这样我就只能躺在这里看,可我一躺下就犯困,而且还不太能看得清。练什么练啊,睡觉得了。”
接着他又睡着了,风尘经从袖子中掉到地上,由于洞中太过安静,他被声音吵醒。
风尘经所翻开的页面,刚好是讲何为内息的。
其实蓝玉烟并非不想好好练功,而是他无论如何,内息也聚不起来。就像韩音时说的,内息聚不起来,身体就漂浮不起来。
用兵器也是,内息无法聚到兵器上,箭射不到目标物,刀剑的利刃也没有杀伤力。
“先人有云:‘何为内息?内息当分成内力与气息。万物皆有灵,而灵就是万物内在的气息。故以气息为基,集八方之气而聚,方为力,纳外力于丹田之中,则为内力。’”
至此,蓝玉烟才算明白何为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