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心疼了吗?夫人这是在心疼杀人凶手吗?这不正是夫人想要的处置吗?这不就是夫人想要的公道与说法吗?怎么,现在如夫人所愿了,夫人却心疼了?”
婉皇贵妃一字一句的刺在夫人的心上。
夫人自己也是觉得奇怪,这不就是她想要得到的吗?可是为什么得到了,却心软了呢?
夫人自己也想不通。
南宫倾蒅听到了婉皇贵妃跟夫人的对话,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一丝偏差都没有。
可是,她谁都不恨,谁都不怨。谁让她这么冲动的杀了冯里云舒呢。这本就是她应该受到的处罚。
冯里文德会放过她,不过是侥幸罢了。
要是放下夫人身上,夫人怎么可能会像冯里文德那样轻易地放过她。
虽说是一命抵一命,可是她终归是活着,冯里云舒死了。
这也并不算是一命抵一命。
这还没到一百杖,她就已经要撑不下去了,等不到别人来救她了。
突然有一个人进了北王府,递了一封信给夫人,信封上写着:冯里文德。
夫人一看见冯里文德,便知道,这是冯里文德的回信。
夫人急忙打开信,信纸很大,但整张信纸,只有一个字:是。
证实了夫人的想法,冯里云舒早就知道夫人跟冯里文德和离了。所以,这些年来,夫人花银子打听到的,都是冯里云舒做的。
难怪这些年夫人花银子打听,打听到的都是过得很好,怎么好怎么好。
人生在世,怎么会这么顺,一直都过得那么好。
原来是因为冯里云舒的原因,所以,这些年来,夫人都被骗了。
不知道冯里云舒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想夫人担心,还是不想夫人知道关于她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冯里云舒做的。
可,就算是这样,南宫倾蒅也可以被原谅吗?
夫人站在南宫倾蒅的旁边,看着那长棍一杖一杖的落在她的身上。
明明南宫倾蒅与她毫无血缘关系,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心痛。
原本还可以忍受到二十多杖才晕一次,后来,渐渐的变成了才十杖不到,就晕了。
晕过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婉皇贵妃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她要的就是南宫倾蒅晕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泼热盐水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样,不仅可以让她的伤势重伤加重,也会导致南宫倾蒅越来越撑不住。
夫人就这样看着南宫倾蒅一次又一次的晕过去,心里揪着疼。
好像南宫倾蒅每一次晕过去的时候,夫人心里就揪着疼一次。好像夫人得知冯里云舒死去的消息的时候,夫人都不曾想这般心揪着疼。
南宫倾蒅的手掌已经满是鲜血,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掌。
她也越来越没有力气去撕咬自己的嘴唇了,渐渐的,嘴唇上的鲜血已经没有了,只剩惨白。
“嘭!”
门被很大力的撞击,发出了很大声的声响婉皇贵妃与苏姑姑等人同时望了过去,是吴席!
夫人一眼便认得出来,那个就是北然身边的贴身侍卫,吴席。
夫人瞧见吴席的时候,看脸上增加了一抹笑容。因为只要看见了吴席,就等于看见了北然一般。
若是吴席回来了,就代表,北然很快也回来了。
吴席冲破门进来,便看见南宫倾蒅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惨白的脸,满身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
让吴席再一次聚焦的地方,便是南宫倾蒅的双手,绑在手腕上的麻绳,已经被染红了,而她的手掌,也已经满是鲜红,红的令人心中瘆得慌。
吴席往南宫倾蒅的方向直冲了过去,“王妃!”
奈何南宫倾蒅已经无力睁开眼睛了,身上的疼痛,已经让她无力分心再去看别的东西了。
“来人,抓住他!”苏姑姑大声下令。
很快,就有好些侍卫冲了出来,围住了吴席。
吴席迅速的站了起来,拔出了剑,眼里满是杀气。
“抓住他!”苏姑姑再一次下令。
苏姑姑一声令下,围住吴席的侍卫分分冲向吴席。
吴席直冲,剑举胸前,“唰”的一声,两个侍卫的脖子上已经被割破喉咙,血流崩出。
吴席的速度,是这些侍卫所达不到的高度。
仅仅这些皮毛,是根本围不住吴席的。
婉皇贵妃瞧得见,这些侍卫,是根本抓不住吴席的。
“住手!”
婉皇贵妃下令停下,她知道,无论是多少个人围着吴席,那都是无用的。
“吴侍卫,你这是做什么。”婉皇贵妃冷淡的问道。
“婉皇贵妃,这里可是北王府,就算是要杖罚王妃,也得有陛下的旨意。”
婉皇贵妃听后,只淡淡的笑了笑,“本宫正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北王府,监督北王妃完成杖罚二百。吴侍卫大可去旭养殿询问陛下。”
婉皇贵妃都这么说了,吴席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