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夺走云舒的姓名吗?”冯里文德眼神冰冷的看着南宫倾蒅。
泪水划过脸颊,南宫倾蒅一丝犹豫都没有的,笑着点了点头,说,“对!冯里将军说的没错。所以,我要夺走冯里云舒的姓名。因为只有这样,冯里云舒才可以体会得到靖远的痛。而冯里将军才可以体会到我的痛。”
南宫倾蒅慢慢的走到冯里文德的身后,说,“我知道我杀了冯里云舒,我会得到什么。不仅冯里将军你不会放过我,就连陛下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您是北凉的大将军,就连陛下当年也有意让北然娶冯里云舒。所以啊,陛下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既然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难道不怕死吗?”
怕啊,当然怕,她怕她还没有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她就已经死在这里了。她怎么会不怕呢。
南宫倾蒅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我当然害怕。可是,很多事,冯里将军你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的女儿很优秀,只知道她配得上优秀的人。可是,冯里云舒多次在北王府挑衅我,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她是弱者,而我南宫倾蒅是强者。是那个欺凌弱者的强者。不过,这都不重要,我都可以忍受。如今,冯里将军失去了在乎的人,是不是感觉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一般,对吗?”
冯里文德虽没有回答南宫倾蒅的问题,可是,当他听到南宫倾蒅说她一支发簪刺在冯里云舒的腹部,一支发簪刺在脖子上,鲜血四溅的时候,他的心,揪着疼。那种疼,疼到你无法呼吸。
“那种没有办法呼吸的感觉,便是我看见靖远被绑在木桩上,心前一片血迹的时候的感觉。我努力地表现很冷静,努力让自己冷静。那一刻我就在想,一刀刺在心上,到底有多疼。所以啊,我就要冯里云舒也试一试被刺得感觉。”
冯里文德转身冲南宫倾蒅大骂,“你个疯子!”
南宫倾蒅转身看着冯里文德,笑着说,“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疯子。在我决定杀死冯里云舒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我自己要活着走出冯里阁。所以,我们来打一个赌吧!”
“打什么赌?”冯里文德问道。
南宫倾蒅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冯里文德,说,“我愿一命抵一命。要是冯里将军刺了我两刀,我没有忍住,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包括北然当年欠你的那一个人情。要是我忍住了,没有死。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冯里文德接过南宫倾蒅递的那把匕首,犹豫了一会儿。
“这两刀,无论冯里将军刺在哪里,那都是将军的决定。至于受不受的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也是南宫阙心尖儿上的宝贝,而他冯里文德亦是父亲。就算他再恨南宫倾蒅,也自己下不去手。
南宫倾蒅看见冯里文德犹豫,迟迟不动手,便一把夺过冯里文德手中的匕首,一刀刺在心上。冯里文德还未反应过来,南宫倾蒅已经手拿匕首,再一次一刀刺进腹部。腹部的位置,是与冯里云舒的那个位置一模一样。
“你”
南宫倾蒅的眉头紧皱,却强忍挤出一抹笑容看着冯里文德,说,“现在,不管是北然,还是我,已经不欠你冯里文德什么了。”
南宫倾蒅这一举动,让冯里文德不知所措。
虽然他想过要将南宫倾蒅交给陛下处置,可是,却没有想到南宫倾蒅竟然会跟自己打赌,会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
南宫倾蒅疼的双腿直发软,双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心上的伤口,一手撑着地。
冷汗直冒。
“我们,我们说好了。要是我撑不过去,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就算我撑过去了,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你可是北凉的大将军,不会食言吧?”
冯里文德虽心中有不服,可是,她已经惩罚了自己。就算是陛下出手,有了北然的求情,惩罚也不过如此。
反正在陛下手里也是死,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上。
冯里文德只“嗯”了一声,再没有说些别的。
冯里文德离开了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里,不管南宫倾蒅的死活。
毕竟是南宫倾蒅自己说的,要是她撑不过去就这么死了,也就死了。要是撑过去了,也就活着。
所以,冯里文德没有必要站在这里看着她。
汗直滴在枣红色的地毯上,血不停的流出来,慢慢的染红了那一身黄色的衣服上。伤口越发的疼,她直抓地毯。
慢慢的,慢慢的,疼的她没了知觉,眼前一片漆黑,就这么倒在那枣红色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