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芸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后,周文瑾转过头,目光冷若冰霜的望着徐成,“徐公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周大人!我冤枉啊!”徐成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于周文瑾,他爹都惹不起,更何况是他呢,徐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结结巴巴的说道:“芸娘凭什么说我卖错药,说不定是她故意将母亲的死算在我头上呢。”
真是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周文瑾唇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既然徐公子不肯承认,那就请仵作来验明死者的死因吧。”
他话音刚落,立马有一名仵作上前,给死去的妇人检查死因,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周大人,这位死者确实是因为服错了药,导致病情加重。”
此言一出,徐成瞬间慌了,他吓得浑身都在颤抖,磕磕巴巴的解释,“周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哦?意外?”周文瑾挑了挑眉,“可是方才徐公子不是还不肯承认是自己开错了药吗?”
听到这,徐成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确实学了几年医术,却是半吊子的水平,开个药铺也只是为了敛财。
今天芸娘带着母亲来看诊,正好药铺里治疗心悸之症的药卖完了,他就随便给芸娘母亲开了一服药,本以为不会有事,结果没想到却吃死了人!这也是他没有料到的。
更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今日居然如此倒霉,撞上了周文瑾,这人迂腐的很,拿钱收买他恐怕也不管用。
意识到这一点后,徐成才彻底知道慌了,他迭声求饶道:“周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许是一时看错了,这才错拿了药给芸娘。”
“徐公子,你身为一个大夫,却犯下这种错误,还害的一条人命白白枉死,依我看,你这药铺还是趁早关门吧。”
这些年徐成靠着药铺赚了不少银子,如今让他关门,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周大人,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愿意赔钱给芸娘,补偿她的损失!”徐成恳求道。
芸娘听了他的话后,立马气愤大喊道:“那是我娘的性命,你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钱能买我娘的性命吗!我的损失你永远都赔不起,除非你能让我娘死而复生。”
见芸娘态度如此强硬,徐成心中有些不满,却碍于周文瑾在场,不好多说什么。
周文瑾突然幽幽开口道:“徐公子,我还听人说,你涉嫌卖假药?”
徐成一听,眸中霎时闪过一抹心虚之色,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他连忙摇了摇头,干笑两声,故作镇定,“怎么会呢!这都是谣传,肯定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所以才传出了这种谣言。”
“是吗?”周文瑾笑的意味深长。
“当然是了。”
徐成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心中胆颤不已,脸上却依然强装着镇定。
周文瑾脸上依然挂着笑,只是那笑容却让人看着心中发毛,“可是本官听闻此事并非谣言,而是确有其事呢!”
闻言,徐成双膝一软,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周大人,草民实在是冤枉啊。”
“就算此事你是冤枉的,可你卖错药,草菅人命的事情总是真的了吧!”周文瑾加重了几分语气,厉声道。
“草…民,草民…”
徐成结结巴巴半晌,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证据都摆在眼前,他再怎么狡辩都是无济于事。
“将徐公子带回去,押入大理寺,我要亲自审查此案!”周文瑾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
“什么?”徐成一听顿时慌了。
大理寺卿那是什么地方,一进去就几乎很难毫发无伤的出来!
想到京城盛传的关于周文瑾对待犯人心狠手辣,动用酷刑的传言,徐成顿时觉得后背泛起了一阵凉意,他吓得心神俱裂,连忙大声喊道:“不行!”
“不行?”周文瑾摸着下巴,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行还是不行,恐怕不是由徐公子说了算。”
“周大人,求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吧。”徐成哀求道。
他可不想被关进大理寺,想想就觉得可怕。
周文瑾却是丝毫不留情面,他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徐公子求错人了,我和你爹可没有半分交情。”
见周文瑾软硬不吃,徐成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抛出他最后的底牌,“周大人,你放我这一马,日后我一定帮你在姑父面前多说好话。”
听到这里,宋绾卿唇角微勾,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