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丹的炼制材料过于血腥,攀云殿也曾下令禁止炼制此种药物,若是如实交代,就算眼前这些不找麻烦,时候传到攀云殿那里,神统大人也不会放过他。柯辉想到这里只能交牙抵赖,死扛到底:
“善心丹乃骖鸾大陆禁药,没有攀云殿的许可,谁都不能炼制。你是说项天令和善心丹有关吗?我还不知道他背地里居然干出这等龌龊之事,多谢提醒,回头我好好办他!”柯辉一脸无辜地看着邵宁凡。
白沐雪上前一步,不给柯辉狡辩的机会,将他的底牌揭开:“上古神兽中有一头善使火能的神谕兽,名为狱火兽,它羽化后精魄被火狮族先祖经千年才铸制成一尊鼎炉。又因炉中神能泛出紫火,故而取名紫炎鼎,其内火焰不仅可以融金炼铁,还能炼化活物身上的精血与能量。善心丹所需要的精血必须从活体上抽取,一般的丹炉是绝然无法将精血炼化后融入药材。整个骖鸾大陆也就只有金沙堡的传人才拥有紫炎鼎,若善心丹不是你炼制的,我可想不出谁还能炼制!”
柯辉脸色铁青,心中又是震惊,没想到白硫的女儿对火狮族代代传承的宝物如此了解,关于紫炎鼎,怕是只有攀云殿才有如此详尽的信息。事情已然败露,那就只有把眼前所有知情者统统杀掉,这样才能守住紫炎鼎的秘密!
冷笑一声,柯辉双袖中无风鼓动,八条铁链朝白沐雪径直射出。
铁链带着菱刺,通体紫红,上面的能量来自紫炎鼎的神能,柯辉面带狰狞,口中喊道:“知道紫炎鼎秘密的人都得死!”
邵宁凡体内快速凝成阴阳境,八杆无极水枪脱手而出,与柯辉的铁链在空中水火相撞,乌裴和白沐雪等人被这两股力量的冲击波逼退数十米远。邵宁凡本想着自己是神行中层阳核,随意就能将柯辉的攻击化解,可最终双方居然是不想上下,这应该是柯辉动用了紫炎鼎神能的效果。
“紫炎鼎的神能竟然可以让你的实力与我打成平手,难怪那么多魂魔和灵妖都为神器争得头破血流!”看着眼前无极水枪被铁链上的高温蒸发成了水雾,邵宁凡更加确信白沐雪之前的描述,因为他明显感受了铁链之上附带的是神能,而非什么斗气或玄力。这头火狮子身上绝对藏有炼制善心丹的紫炎鼎。
“我劝你不要小看火狮一族,只要紫炎鼎在我体内,就算你是神行级别也未必是我对手!”
“你既然亲口承认紫炎鼎在你身上,我今日必要用你的血祭慰那些被你抽取精血的地球人!”
“大言不惭!吃我一招流沙火棘!”
邵宁凡脚下地面瞬间化为不断下陷的流沙池,紫炎鼎将沙石炼化组成无数千度高温的芒刺混在流沙之中,但凡对手陷入其中,身体必定被刀棘厉芒寸寸分解。
不过身为一个拥有御空术的神行级别高手,只要稍微以玄力控制周身空气就能悬浮半空,身子自然也不会掉入柯辉的流沙池中,此刻的邵宁凡悬停在流沙池上,眼中溢出杀伐之意。
御空的身形如导弹般飞射,邵宁凡来到柯辉身前,掌上带风劈出。柯辉来不及再调用紫炎鼎的神能,单凭自身天刑级别的斗气招架显得非常吃力,在邵宁凡排山倒海的攻势下,他只能全力防守,腾不出半点暇余反击。
一个天刑阳核灵妖与一个神行级别灵妖的打斗,若无神器辅助,结果不言而喻,天刑灵妖只能惨败。邵宁凡的斗气、玄力以及阴阳境的凝成速度都比柯辉调用紫炎鼎的时间快,此时柯辉全身要害被击中数处,如同一滩难泥摔进金沙阁中。
柯辉用尽可用的玄力将金沙阁中暗藏的一枚善心丹吸到口中,原先溃散的斗气和玄力也逐渐恢复。金沙阁外的邵宁凡等人也感应到了柯辉阳核之力正以惊人的速度复原,大家都猜到了他一定是服用了善心丹。
柯辉面如醒狮,眼绽金光,唤出紫炎鼎,双手在鼎身刻画玄奥的符印:“金有沙无天地限,符法道尽炎炉狱!”
不知道柯辉在金沙阁中到底做了什么动作,整座金沙堡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城墙上的符印犹如风中裙带汇向金沙阁。
“逼我到这一步,那就不要怪我来个同归于尽了!哈哈……”
柯辉完成符文,高举双手将紫炎鼎拖向空中。紫炎鼎冲破金沙阁,悬停在城主府上空,也正是整个金沙堡的中心位置。
金沙阁外的邵宁凡等人,金沙堡内的普通灵妖,负责城防的火狮伍将士,每个人都抬起头望向空中那逐渐变大的青铜鼎炉。随着符文的加持变化,鼎炉体积不断扩大,金沙堡内的空气温度也明显上升到一个令人难以呼吸的程度,仿佛被架在火炉上炙烤一般。
记得在灵妖风云录中记载,火兽残精余魄造鼎,附以火狮一族文符,鼎升空骤巨而覆,神能火沙所到,皆如火海狂浪侵吞,土焦石熔,寸草不生,若无神行亦或摄魂之资万不可挡,名曰紫炎炉狱。
如果真如风云录中所述,除了邵宁凡之外,这里没人可以硬接此招,就算自己动用压制在体内的能量活下来,那也势必会被邵宁凡怀疑。
白沐雪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禁失声道:“莫非这是紫炎炉狱!”
“雪姐姐,你说的紫炎炉狱是什么?”拉贝丝好奇地问道。
“紫炎鼎翻转之时,整座金沙堡便会化为火海,到时不仅是我们,连城中百姓也无一幸免,若以冰属神能克制兴许还能自保。”
邵宁凡嘴角抽动,愤恨地看向头顶的悬挂着的巨物,怒道:“柯辉这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城民都不放过!”
天空中的巨型鼎炉晃荡不安,鼎身已经开始倾泻,混着狱火兽神能的滚烫流沙慢慢泼洒而下。现在自己一个人飞走应该是没有问题,但自己的同伴和金沙堡无辜的百姓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