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带路，如意带着吉祥一起前往胡同里去。胡同里人少，地面潮湿，弯弯绕绕才到虎子家。

虎子不好意思说：“家里脏，你们别嫌弃。”

“这好像是个废弃的祠堂吧？”如意说。

虎子点头，“嗯，奶奶收留我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别忙了，带我看看你奶奶吧。”

虎子这才想起来她也会医术，便带着她进入房里。他走到床边，轻声呼喊道：“奶奶，我回来了，我给你买了药，等会儿吃了药你的病就好了。”

草席上躺着瘦骨嶙嶙的老人家，皮肤蜡黄，眼眶凹陷，皱纹纵横，昏黄的眼睛看到虎子就有了温度，龟裂的嘴角微微上扬，虚弱道：“乖孙回来了，奶奶又连累你了，还花钱买药请大夫做什么呢？以后别花钱了，奶奶大限已到，撑不住多久了。”

虎子红了眼睛，“奶，我不许你胡说。奶奶，你看，我经常跟你提到的如意姑娘，如今就在你眼前，你看。”

如意微微笑笑着，老人家看到她也笑了，夸奖说：“好标志的姑娘。”

“谢谢奶奶。”如意走过去拉住她手，按着她手腕给她把脉，脉象很弱，只怕命不久矣。

如意和奶奶说话，虎子去煎药了，奶奶咳嗽几声，对如意说：“如意姑娘，虎子是个好娃娃，这段时间，我总听他提起你，说你聪明伶俐，还会赚钱。姑娘，奶奶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奶奶您说。”

“我大限将至，等不到虎子成亲生子了，我只想希望虎子能好好活着。我已经好久没看到沈少爷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他，奶奶拜托他帮奶奶照顾一下虎子，让他跟着沈少爷好好做事情，当牛做马都可以，只要能混一口饭……”

吉祥见不到别人这样，扭头就湿了眼。

如意眨眨酸涩的眼睛，“奶奶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转告给沈少爷。奶奶暂时不要想这么多，你一定可以等着虎子成亲的，咱们要对自己又信心知道吗？”

奶奶含泪笑着点头。

虎子熬药端来给奶奶喝药，喝完之后奶奶又睡了。出来后虎子就询问如意，“我看到你给我奶奶把脉了，她怎么样？”

如意不忍心欺骗他，他道：“没事，我能承受住。”

“脉象很弱。”

虎子已经明白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如意不知道如何安抚，拍拍他肩膀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虎子道：“那三少那边……”

“我会去看看。”

虎子想着她出马，沈老爷应该不会说什么。

虎子送如意出了巷子，如意就让他回去陪着奶奶。如意和吉祥感叹着，人总要经历生死离别。

“你要去沈家吗？”吉祥问。

如意停下来，“嗯。”

“东西给我吧，你去。”吉祥拿走了她怀里的东西，含笑道：“说清楚就好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来。”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