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没喊他，一直在房间里陪着他，他跪了多久，如意就站了多久。

阿秀进来劝说了好久，沈星染都不说话也不起来。阿秀才向如意求救，如意叹息一声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祖母看到你这样，会更难过。”

“我知道。”

“知道还这样？”

他没说话，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你先回去吧，我在陪祖母一会儿，等她醒来，我在回去。”

如意眉梢挑动两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阿秀看看她又看看沈星染，说：“少爷，你和少夫人新婚燕尔，就丢下少夫人一个人，太夫人见了也会生气的。”

“她会理解我。”

阿秀不知道他说的‘她’是如意还是太夫人，中午他也没吃饭，一直陪着太夫人，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笑着笑着就哭了。

午后，太夫人悠悠转醒，触及到温热的手，动了下头看到沈星染趴在床边睡着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这孩子一直在等着自己醒来，她放在心头的宝贝，万一自己走了，他怎么办？

阿秀端着饭进来，看到太夫人醒了，且捂着嘴巴小声哭泣，她眼睛跟着红了起来。

“太夫人。”她轻声喊。

太夫人摆摆手，示意她轻点，别吵醒了沈星染。

沈星染懂了下头，手臂都麻了。太夫人看他抬起头，匆匆擦了眼泪，对他微笑着，“我乖孙醒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沈星染看出来她哭了，紧握着她手，道：“我想祖母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傻孩子，都已经娶媳妇了，还这么粘着祖母？咦？如意呢？”

沈星染道：“我让她回去了。”

太夫人脸色沉了沉，数落他，“这才新换第一天，你就冷落她。”

“我没有。”

“还没有！你快回去吧，我好的很，我还要亲眼看到我的曾孙儿出生呢。”太夫人赶他回去休息，沈星染不敢离开，怕自己走了，就看不到她最后一眼了。

太夫人说了很久，他才说：“那我们说好，你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通知我，不可以瞒着我。”

“好好好，你快回去陪着如意吧。”

沈星染不舍的起身，她笑着摆手，“快回去吧。”

他叮嘱了阿秀好好照看，便大步离开了。出去后仰望天空，擦了眼睛，才离开院子。

他回去后，房间空空的。他寻了整个屋子，也没看到如意，着急的出来见了下人就问如意在哪儿。下人说在厨房，他匆匆的走过去。

厨房里，如意带着围裙亲自下厨，他在在门口看了许久，看她端着汤不小心烫了手，才担心的走过去，抓住她手询问：“伤着没？疼不疼？”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星染舀了水给她冲了下伤口，吹了两下，“没来多久。”

“没事了。”她抽出手笑着道：“我再给祖母煮鲜鱼汤，你尝尝看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