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歌扫过那份合约，眉头紧拧，“你那份不要了，我现在打电话给律师，让他重新拟一过来，做见证人。”

好似注意到林挽歌看着自己的眼神了，她立即缩了手，放到了大腿上，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在任何人的面前，她都可以没有脸面没有尊严的活着，但唯独她不行。

不知道律师在那边说了什么。

“尽快。”

说了两个字之后，她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等待，可对李嫣然来说，却是漫长的。

也许律师过来只要半个小时左右，但是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做了这个选择，她怕自己在这么一分一秒的熬下去。

会想不通，突然改变主意。

林挽歌也不愿和她多谈，手指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在桌面上，忽然一顿，“你之前发给我的照片，照得角度不错。”

这句话，现在说起来，充满了讽刺意味，那揶揄的语气，听的李嫣然心里一刺。

她原本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只要绑架了刑如烟，将薄慕言威胁出来，再带着他去重温过往。

任何哪个男人，都不会将第一任忘却的一干二净，只要适当情景触动，哪怕是只有残存着的那丝丝情意，也会有所动容的。

只是她料错了一件事，薄慕言不是普通男人。

他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年轻时候的冲动稚嫩，早已褪去。

而早已是那个站在金字塔顶尖，坐拥无数产业，“杀伐果断”的金融大鳄。

他经历了太多的商场沉浮，如今已是沉稳睿智，甚至带着绝情冷漠的心态，对待自己。

李嫣然目光一颤，低垂着头不作声。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挽歌也知道她不会说什么，更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照样会不择手段做这些事。

如果会悔改，她就不是李嫣然了。

比起辛初怡的明目张胆，李嫣然的手段可比她高明多了，只是却太过极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嫣然难熬的几乎想站起来走人。

对她来说，和林挽歌多待一分钟，耻辱感就越发的重。

自己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却还要被自己的死敌看笑话。

就在她坐立不住的时候，探监室的门开了。

“少夫人，这是你要的文件。”

少夫人？

这个称呼，本该是属于她的。

律师推了推眼镜，往李嫣然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严肃。

“谢谢，大老远让你跑一趟警局，麻烦你了。”

林挽歌礼貌地道谢，从他手里接过文件，绕着白线，打开来。

她眉眼一抬，把合约递过去，再扔了一支笔过去，“决定好了，就签吧。”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更不用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只愿她乖乖地签下这个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