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眉头紧拧，手心攥紧，低垂下去的那一瞬间，眸底闪过一丝阴狠。

林挽歌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淡粉色的唇瓣微启，嘴角一勾，一抹浅淡的弧度升起。

她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愤怒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

林见信生她养她，可她是怎么回报的？

“这么说，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林挽歌说到这的时候，眼神里迸射出摄人的寒意，黑白分明的眸子危险地一眯，“还有，你是打算交代了？不是苏梅那就是你咯？”

苏梅费尽心思地从精神病院逃走，到底是在遮掩什么？

在生死面前，她的胆子全都没了。

林清欢心里承受不住，本就顶着高压，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安分地动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宝宝，在踢她的肚皮，某个地方一突一突的。

就和她现在的心跳一样，跳动地异常快。

“挽歌！对不起！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鬼迷了心窍！”

她进来之时的镇定完全没了，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双眼凹陷，却梨花带雨的，可能孕期营养不良，整个人除了肚子硕大，身体却瘦了一圈，干巴巴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不停地哭哭啼啼，拽住林挽歌的手臂求饶。

林挽歌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听了，仰头突然咯咯咯笑了出来，声音听起来令人汗毛直竖。

林清欢虽然没说关于林见信的任何过往，但她已经间接地承认，这件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了，她即使没有动手，也是目击者。

“是你和你妈，害死了我爸，是不是？”

林挽歌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尖锐的质问声，像一根针一样直接刺入林清欢的耳中。

她双腿打颤，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林见信被薛魏杀了的那天，害怕惊惧，以及事后的不安和愧疚，这些复杂的心绪，通通都涌了上来，在她的脑子如同巨浪翻滚。

其实现在想来，她还是怕的。

而且林见信还是她的父亲，若不是苏梅当时太过强势，说林见信已经发现了她和小赵的事，她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林清欢这个时候只能垂着头，一个劲的哭，就是不正面面对林挽歌的质问。

她是理亏的。

她的不吭声，等于是默认了她们做了这样的行径，顿时起得胸膛起伏，一只手攥成拳头砸在床上，眼眸泛红，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不是？”

她厉声一呵，声音如雷滚，响彻整个房间。

林清欢被这声音吓得往回缩了缩，一抽一抽的，不住地摇头，“挽歌，你听我说，你相信我，我和我妈不是故意的，是。。。。。。是爸他。。。。。。”

努力在脑子里翻找出来的借口，该怎么说？

说是林见信自己倒霉，撞见了苏梅和小赵的事？

还是他阻拦了自己和萧逸飞之间的婚姻？

林挽歌气息低沉，如同看一个死尸一样看着林清欢，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臂，“你做了这些事，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清欢比林挽歌待在林见信的身边，时间要多得多。

林挽歌是羡慕的，她从林见信那得到的父爱，他后来也分给了林清欢。

他对她的爱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