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薄慕言打断了他的话，“陈飞。”

“薄总。。。。。。”

陈飞的声音很弱，生怕下一秒自己的上司就跳起来把自己大卸八块。

所幸，薄慕言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责备。

“刘先生，您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只要您愿意重新出山，价格都好商量。”

听了薄慕言的话，刘玉突然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有钱，可是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或许和您比，我的确贫穷。不过，令您失望了，我这个人满足于现状，够生活就好。”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他继续开口，“而且，我只是答应了和您见面，并没有同意帮忙设计戒指。我想，可能你的秘书有些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刘玉的一番话，令陈飞尴尬得无处适从。刘玉确实没有说过，答应薄总设计戒指。但是这一行不都是只要答应了见面，就代表同意了之前的要求吗？

陈飞无奈，只好放低声音，“薄总，是我工作的失误，您看要不我再和刘先生商量商量。等我商量好了，您改日再来。”

薄慕言把玩着手中的木制杯子，杯中的茶水和茶叶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污浊。蹙着眉尝试抿了一口，味道居然还不错。

“陈飞，你先出去吧。我和刘先生有话要说，你在车上等我就好。”

“可是，薄总。。。。。。。”

陈飞欲言又止，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刘玉一眼，紧接着又把目光聚集在薄慕言的身上。

薄慕言的背挺得很直，似乎今天的事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出去。”

“好的。”

陈飞生怕迟一秒，小命不保，急忙起身，一溜烟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确定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以后，薄慕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反扣在铺着棉麻桌布的茶几上，抬眸深深地看了刘玉一眼。

“刘先生，我知道此次前来，确实有些冒昧。我也知道你的设计从来都不是为了钱。正因为如此，你的设计才会如此出色，每次成品都令人惊艳。倘若你单纯是为了钱，我也不会来找你。”

薄慕言的一番话下来，刘玉逐渐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一直盯着桌面上反扣的照片。

“你真的懂我的设计吗？你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商和艺，从来都是两个门派。一个是为了钱失去初衷，一个为了艺保持初衷。”

刘玉嘴上虽然那么说，脸上的神情却缓和了很多。

“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不为你设计。但是我已经不接商业单子了，你现在要我设计，我也毫无灵感。”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戒指。”

薄慕言把茶几上的照片往刘玉身前退，示意他翻开照片。

刘玉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拿起了照片。下一秒，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睛却闪着光。

那时自从她离开以后，就彻底失去的光。

“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梁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