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她对着电梯的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摘下墨镜和口罩，走出电梯。

正在这时，她听到电梯外传来薄慕言和陈飞交谈的声音。为了不打扰薄慕言的办公，她下意识地摁了关门。

她没有选择下降的楼层，有些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有些恐高。

突然，电梯外的声音，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她忍不住认真听起来。

“薄总，关于微博热搜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是要持续热度，还是撤掉热搜呢？”

陈飞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令人挑不出刺来。

薄慕言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不用扯，保持热度。只有这样，公司的股票才会持续上涨。最近简氏那边小动作太多了，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应对方法了。”

“还是薄总机智，知道利用刘玉这个好资源。这几天公司的股票确实涨了好几个点，公司的运营也适时推出了新产品，那边传来消息，响应很好。您看一下，这上面的数据十分可观。”

陈飞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文件递出去。

薄慕言接过陈飞手上的文件，满足地点了点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没有哪个公司能和薄氏相提并论！”

“下午娱乐公司那边会有人过来，到时候你再给他们多透露一些细节，记得带上我给你的资料。”

薄慕言的话，一句一句，就像腊月的冰水，把林挽歌从头浇到尾。怀中的保温杯应声落地，汹涌的眼泪夺冠而出。

“谁？是谁在里面？”

耳尖的陈飞发现了电梯里的异常，大声喊道。

趁对方还没跑过来，林挽歌摁下了一楼的键，电梯门缓缓向下。摔倒在地的保温盒子因为强烈的撞击，早已盒身和盒盖分离，滚烫的热粥洒了一地。

电梯里萦绕着山药和珍珠米的清香，蒸腾的热气附在电梯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林挽歌用力捂住生疼的胸腔，瘫坐在地上。粘腻的粥水把她的鞋子和裤子黏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恶心，可是此刻的她却顾不上。

心，太痛了，痛到她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忘了。

电梯一到一楼，不顾前台错愕的表情和热情的招呼，她像一个小丑一样落荒而逃。

身后的薄氏集团，印上了林挽歌清晰的鞋印。不明所以的保洁，一边清理，一边骂骂咧咧。

马路上的车祸马龙和红路灯，限制了林挽歌的行动。当她走到马路最中央的时候，对面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交警挥着手中的交通旗帜，吹响了嘴上的口哨。

林挽歌孤零零地站在马路中央，看着来往的路人，眼神空洞，进退不得。

对面马路的红绿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彷佛失去了行走能力一样，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央。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刚刚建立起对你的信任，为什么你要粉碎得如此彻底！

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双眼变得通红，未干的泪渍在她脸上肆意游走。

咔嚓咔嚓

刺眼的闪光灯恍惚了她的眼睛，治具的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不看清，仿佛所有的人和车都打上了马赛克。

身后传来了车子的鸣笛声，还有摄像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