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飞的手重重地撑在茶几上,手背上的青筋凸显,看起来如同蚯蚓蜿蜒满布一般。
他此刻竟面部狰狞的有些可怕。
朝武这才意识到,对薄慕言有“望而生畏”的人,可怕不止他一个。
萧逸飞对他的畏,在接触较量竞争中,越来越深,深刻到每次一败,就成了他心底永远的枷锁。
总奢望着,哪天能冲开枷锁,将薄慕言彻底打败。
但是又惧怕自己的心魔,万一又失败了,那岂不是在胜胜负负之间,永远落于下风,依旧被薄慕言踩在脚底下摩擦吗?
“那看来,萧总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
朝武点了点头,忽略他脸上的狰狞之色,有些心里阴暗,总不希望别人看到的。
朝武见如不见,识趣的笑了笑,状似平常。
萧逸飞这才回神,发觉自己刚才情绪过激,收敛了些,抿了抿唇,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了一口。
那醇厚浓郁的红酒味,在嘴里弥漫,瞬间席卷他整个味蕾,就好像现在的态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如果只是喝了一口,就细细品味,直至这种感觉从味蕾上消失,你就太过遗憾了。
他要做的是,将整瓶的红酒都喝完,到时候再来回味是什么味道。
“朝总,看来经过了两次合作,我们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萧逸飞重新坐回到灰色缎质沙发上,越发的衬托出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的黑与沉。
就好比他这个人,带着黑的阴沉和冷意,随着黑色的渗透,一步步的侵入人的内心。
而薄慕言穿着黑色西装又是别有一番意境,虽然真正的正面交锋,只有一次,但却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黑的深不可测和神秘。
总是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两者截然不同。
朝武的肤色,许是因为混血儿的原因,十分白皙,经常穿淡色西装,很少着黑色。
因为鲜少能驾驭。
朝武只淡淡一笑,湛蓝色的眼眸中荡着莫名的寒意,“萧总,有什么计划尽管说,但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他鉴于上次想出闹鬼的计划之后,萧逸飞就把朝氏工地推了出去,他虽有犹豫,但碍于两人现在处于一条船上,并没有一口否决。
但是他心里和明镜儿似的,萧逸飞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叛变,成为薄慕言那边的助力,和他对着干。
为了证实自己始终如一的决定,以及身为商人的诚信,他还是把朝氏公司拿了出来。
现在各大视频网站上,被采访到的视频,都配有底下的字幕:“朝氏工地员工。”
萧逸飞轻笑着拍了拍朝武的肩膀,也不知是喝酒喝多了,还是情绪高涨起来了,忽然勾肩搭背地凑近他,“朝总,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最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客气了,萧总,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万一没把薄慕言拉下来,那么接下来遭殃的人,不止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