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蹦到脑海里的名字，将他重新拉回到回忆中。

前世和她成亲，和普通夫妻一样，成亲之前没见过几面，婚后才渐渐熟悉起来。

其实按照那时的发展，两个人也许能够像平常夫妻一样和谐恩爱，白头到老。可是……

那天，柳明歌来书房找他，给他送吃食，不小心打开了那副画，那副他为祁烟画的画。慌忙之中，他丢下柳明歌亲手为他做的吃食，抱着那幅画走了。

从那以后，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谁也没提那天的事，只是她再也没进过他的书房，也不会再为他准备什么。

后来又发生过很多事。柳明歌有孕，而母亲却生病了，她衣不解带没日没夜地照顾着，后来母亲没熬过去世了，所有事也都是她在打理。

最后却因为劳累过度，孩子没了，又被大夫诊断再无法生育……

那时候的自己，在哪呢？

哦，在临州，为了祁烟。

还记得自己从临州回来，短短的两个月的时候，母亲不在了，孩子没了，柳明歌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对着自己笑，但这个笑从未到达心里。

他向岳父岳母承诺，向柳明歌承诺，不会休弃，不会另娶。过继了远房叔叔家的孩子，组成了一个小家。

因为临州一事，和高枫有了些交情。之后也忙于朝政，但有空暇时间，也会陪着柳明歌和宋清风。只是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个粉衣姑娘。

又经过很多事，他随着高枫出征。柳明歌在家中，不幸落水受寒，又因为前几年身体不好的缘故，等他回来没多久，柳明歌也撒手人寰了。

他的前世，最对不起的人莫过于柳明歌，还有母亲。

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孝敬父母，至于柳明歌，他也会尽他所能去保护她。

接下来，也只是要一步一步，按照前世的发展到达自己的位子，甚至更快的达到。

柳明歌坐在茶楼里，看着高枫迎亲的队伍远远走来，“你不去庆贺吗？”

一旁的江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边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队伍走进，附近传来阵阵女子的惊呼。声音很大，但在这礼乐声中，就变得不明显了。

“淮南王很受欢迎啊。”

“嗯。”

不过也不仅仅是因为淮南王，最主要的是这是京中近十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江渊端起已经凉了的茶递给柳明歌，可她的眼睛还是看着下面，“不要总是吃这些糕点，多喝茶。”

她看都没看地接过茶一口闷了。

江渊很不明白，这个迎亲有什么可看的，今天来茶楼，茶楼雅座都是爆满的。

“你听，你仔细听听，听见了什么？”

“什么？”除了礼乐声和女子的惊呼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女子心碎的声音。”

看着江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柳明歌不禁有些怀念黎夏，如果是她，这个时候应该比自己话还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