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用力的提起一口气,骤然冲上前,两只手死死的揪住他的领口,抬眸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十个月,或十年,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她始终知道应莫寒永远都应莫寒,无论这十个月的他还十年后的他,他都仍然。
他她曾经负过的人,他她如今如熟悉的枕边人,却在顷刻间与她划开了这么漫长的距离,如此的陌生。
她看着他的眉眼,沉静澈然,他没有决心冷漠与疏离的样子,却又偏偏最及至的冷漠。
华遥哭不出来,她的眼睛腥红腥红的,看着他,眼中翻滚着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绝望和冷静侵袭着她,手死死的纂着他的衣领:“应莫寒,以死为名的放手,你可以,你够狠!”
“华遥。”
“别叫我的名字!”她声音很轻,又带着几分决绝:“你不死了吗?你死了对吗?应莫寒,从今天开始我便当你真的死了!”
他没回答,也没否认,只看着她近乎崩溃了的双眼,眼中的漠然与雾霭沉沉都让她顷刻间冷笑了起来。
“滚。”她说。
他看着她。
“我让你滚。”
他视线静静缓缓的缠绕着她眼中冰冷的似憎恨一样的目光。
“应莫寒,你其实根本便没有真正的爱过我,你太冷静了,你冷静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要怎么去疼着我宠着我,知道要如何去对一个人好,可你从来都没有失控过,便像现在这样,更可以完全冷静的将我撕碎成无数瓣。”华遥怒极反笑的看着他:“凡事都太懂得如何去克制的人才最可怕,你相信的人你自己,你从来都不会去完全信任其他的任何人,你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对的,无论任何原因任何境地之下,你都对的……”
应莫寒没说话,颀长挺直的身影静默的立着,眼中的眸色都清清凌凌的,那种凉意仿佛能渗透她的皮肤进入她的骨血之中。
华遥闭了闭眼,指着紧闭的房门:“要么你滚,要么我滚!”
他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没有动,华遥骤然抬脚便要往外走。
手腕却在经过男人身边时被他一把握住。
“我走。”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房开了又关,房间里一瞬间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华遥第二天早上忽然惊醒的。
她感觉自己像被什么人忽然绑架,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吸,然后那些人将她关进一辆车里,然后将她扔进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
四周都雪山,哪里都冷的,她被冻僵了,四肢都不能动,四下白茫茫一片也都雪,一点其他的颜色都看不到。
很冷。
雪山一点点变成冰川,她被冻在了冰川之上,像有什么人举着一支冰箭对准了她的心口,“咻”的一声便向着她she了过来。
不要!
华遥猛的从梦中惊醒,醒来的一瞬间感觉浑身都沉着无力,脑袋也沉重的险些没能坐得起来。
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身,那种浑身都像灌了铅似的感觉,让她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头发都觉得吃力。
很冷,冷的让人受不了。
难道梦镜还能影响人的知觉?或者她被梦给靥住了,到现在还没能清醒得过来?
海城整整两天阴雨连绵,应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亦乌云满天一般。
沈穆向来熟知应总的脾性,所以在事儿时都很注意分寸,几乎从来没有出错过,可这两天却频频收到应总的冷眼,有一种感觉自己的饭碗都快保不住的感觉。
陈嫂昨天在御园给公司这边打过电话,沈穆都没来得及说便直接被派去了海城的一家合作方公司考察,一个不字都没敢说,等沈穆回来时已经第二天的下午,平日里在事儿方面十分谨慎的人难得因为太过密集的事儿方式而把陈嫂打来电话的事忘在了脑后。
再接到陈嫂电话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