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急剧恶化,速度比你过去三年都要快,再这样下去,恐怕一年都等不到……我劝你还是回洛阳吧,起码那里名药荟萃,拖一时是一时。”
韩少蕴摇头,“我不想过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
他身体里镶着一股傲气,谁也束缚不了他,虽然回去也是等死,但不回去会死得更快。
一想到要失去这个酒肉朋友,邵子亦就觉得有些悲哀。
猛地灌了两口酒,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酒水,“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被林家那个小姑娘千刀万剐了,记得帮我求个情。”
……
岸芷在屋中挑灯夜读,心里记挂着韩少蕴,难以入眠。
她很想留在韩少蕴身边伺候,奈何男女有别,而且他现在还是一名有妇之夫。
一目十行地扫过书页,却读不进一个字,她放下书本,揉了揉额头的穴位,屋外响起若春激动的声音。
“姑娘——韩爷醒了!”
岸芷微怔,忽然站起身来,向外奔去。
打开门,院中夜色深沉,轻盈的月华如霜似水,流过那道修竹般的身形,光影斑驳,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碎银。
韩少蕴转过身来,带着病态的脸如千年古玉,无暇,苍白,散发着冰凉的气息。
岸芷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爷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韩少蕴浅浅勾唇,“子亦还想多活几年,不会让我那么快死的。”
岸芷怔了怔,旋即破涕为笑。
“爷莫取笑,我那是在督促他认真行医,以免医坏了爷。”
“知道。”韩少蕴回以微笑,然后问:“我昏睡的事,你是如何跟小晚说的?”
岸芷一僵,面露难色。
韩少蕴柔声道:“无妨,尽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