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逸香轩开张，杨小晚拾掇好后准备出门，见韩少蕴走过来，将十多封利是塞进她手里。

“二东家也是东家，见了逸香轩的伙计要给利是，开年才有好的气氛。”韩少蕴提点道。

杨小晚没考虑这么多，经他这么一提醒，心里暖洋洋的，“谢谢。”

逸香轩里，张叔很早就到了，正安排先来的伙计清扫门前雪，将几支盆栽的梅花摆在门口，锦上添花。

见到杨小晚，伙计们客客气气地道贺，从她手里接过一封沉甸甸的利是，眉开眼笑。

“二东家出手这么阔绰！大富，这下可把你上回送错货扣掉的工钱抵回来了吧？今晚还去不去怡春楼？”有人打趣他。

大富摇头如拨浪鼓，“不了，再也不去了……”

上次他在怡春楼快活时突然被二东家叫出来，回来后又挨了掌柜的一顿骂，罚了一个月的工钱，心如刀割。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现在他一踏入怡春楼，就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做错事，二东家会不会又突然来找他……最后受不了这种心神不宁，早早付钱走了。

杨小晚在楼下帮忙摆货，忽然看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披着一件老旧的女式斗篷，长长地拖到地上，底部沾满泥泞，而他似乎浑然不在意，神情冷漠如雪，像是一阵寒风飘了进来。

径直走到柜台前，他从宽大的斗篷里提出一个箱子，抬头时看见一旁的杨小晚，不由一愣。

是她？

杨小晚朝他微微点头，对他的印象是大枣的前主人，以及生意惨淡的小摊贩。

上回他被揍的满脸污脏，这次洗干净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白皙精致的脸，乌黑整齐的眉，双眼皮下的睫毛纤长翻卷，鼻梁笔直，唇瓣若门前盛开的梅花。

只是他眼底无光，双唇紧抿，带着沉默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