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蕴无意识地垂睫，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失神，记忆里零碎的片段一晃而过。

须臾他抬起眼睑，眸光带着淡淡的嘲意，“我这块污泥，倒也配不上纯洁的人，如果这一身污浊能换来小晚一个干净的后世，倒也值了。”

“爷……”岸芷怔住了。

无论如何，她都没料到韩少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从未有一个女子，能让韩少蕴做到这样，不惜贬低自己，也要成全他人。

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相识不到一年的女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岸芷原以为，自己才是韩少蕴最亲近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未看懂他，甚至离他越来越远……

就在岸芷为这个意识而黯然神伤之时，韩少蕴已经于一片夜色中离开了林府。

他命人准备了吃食和被褥，去衙门探监。

牢中都是稻草铺的石地，又湿又冷，饭菜跟猪食一样，小晚肯定睡不好也吃不好，他根本放心不下。

与此同时，杨小晚正坐在牢房的角落里，闭目养神。

这座牢房里关的都是女犯人，不多，大抵是因为男尊女卑的社会，许多犯了错的女人，还没等到官府审判，就被处理掉了。

空荡的牢房里，女犯人被隔开关押，屈指可数的柴火跳动着虚弱的光，和犯罪的氛围相当契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零碎的脚步声。

杨小晚睁开眼睛，视线昏暗，两道人影晃入，一缕灯光渐渐往这边靠近……

“牢里新进的那个女犯才十五岁，咱们这牢里还没来过这么小的，说不定是个雏儿，可惜是从乡下来的，肯定没有城里的姑娘细皮嫩肉。”

“你懂什么？老子跟你说，村里的女人都糙得很，小小年纪就懂人事，耍起来滋味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