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肩挑着粪担，头冒大汗、步伐虚浮地往村西头走去。

偶尔抓起衣领闻，似乎还能嗅到粪便的恶臭味，熏得他想吐。

他这一天的劳动量比得上他过去十五年加起来的总量，前段时间他娘让他帮忙收地都找不到人，今天却栽在了杨小晚手上。

好不容易挨到了韩家门口，他直接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喊：“小晚——粪肥施完了，东西我撂这儿了。”

杨小晚牵了匹山羊出来开门，手上还握着一把巨大无比的杀猪刀，刀刃尖利，寒光凛冽。

杨卓松散的身体一下子拘紧起来，屁股往后挪了挪，“你……要干什么？”

“宰羊。”

话音刚落，杨小晚便松开了捆羊的绳索。

山羊得到自由，拔腿就跑，杨小晚飞速追上，抬起大刀，朝山羊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嗷——”

随着杨卓一声恐怖的嚎叫，没了头的山羊应声倒地，血噗呲噗呲的溅出来，场面血腥骇人。

而断头好巧不巧，滚到了杨卓手边，吓得他差点失禁。

随意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杨小晚转过头来，朝杨卓笑了笑，阴森森的。

“听不听我的话？”

杨卓魂都没了，结结巴巴的说：“听、听……”

把玩着手里带血的刀，杨小晚一字一句的问：“你要是敢骗我一分半点，可知道下场？”

杨卓吞咽着口水，“知道、知道……”

“那好，明天辰时一刻你到我这儿取羊肉，拿到镇上去卖，卖的钱一文不漏的拿回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