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都可以忍,因为他对旁人的态度更是疏离。
而现在,有个人却打破了他的防线,比她走得更近。
杨小晚,一个鄙俚浅陋的村姑,竟能时刻陪伴在他的左右,同榻而眠,交颈而卧……
岸芷不愿再想下去。
“爷,岸芷也可以照顾你。”她道。
“如何照顾?”韩少蕴望着她,“你自幼便是被人照顾的那一方,入掖庭不过半年,都只是擦桌扫地而已,后来又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怕是根本没学会如何照顾人。”
一针见血,岸芷忽然呆住了。
不甘从心底涌起,“可她只是一介粗鄙的村妇……”怎能跟爷站在一起?
“我住在乡间,不比以往,只要会洗衣做饭就行,那些琴棋书画则无甚用处,还很矫情。”
想起杨小晚嫁过来的第二天就说他是酸书生,韩少蕴不禁笑了起来,眼底泛着点点星光。
岸芷心中警铃大作。
许久不见他笑得这般开朗,倒不是因为他素来冷酷,相反,自病发后,他便敛去了一身的戾气,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时常展笑,却不达眼底。
变得不像他,却更令人捉摸不透,越陷越深。
但眼前他的笑、他的喜悦都是发自内心的,让缥若仙人的他多了一分红尘的味道。
“爷可是陷进去了?”
“嗯?”
“爷不是说,当初帮她只是在尽一件善事么?何至于现在这般,无微不至的关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