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他直言女子的羞事而惊异。

二是对他身边的粗鄙村妇感到不齿。

她掀动眼帘，将目光缓缓移至杨小晚身上，似藏在棉花里的刀子，温柔中带着锋利。

杨小晚不惧与她直视，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等了半会儿没回复，韩少蕴微微敛眉，“岸芷？”

被唤作岸芷的姑娘当即收回视线，低首垂眸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岸芷让贴身丫鬟拿自己的帖子出去请人。

进屋落座，便有丫鬟送来了茶点，精致的桃花香酥，以及玛瑙软玉糕，还有一壶白云春毫茶，都是韩少蕴喜欢的口味。

岸芷亲自沏茶，一手执茶筅，拂动茶盏里的碧水，泛起幽绿的水花，动而有味。

“你点茶的技艺越来越纯熟了。”

韩少蕴接过岸芷递来的茶杯，眉目低垂，唇边噙着一丝笑，如风过湖面，涟漪微微。

岸芷莞尔一笑：“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爷喜欢的茶，奴婢从不敢忘。”

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默契。

出于礼节，岸芷也送了一盏茶给韩少蕴身旁的人。

杨小晚接过时，一双短小粗糙的手，与她那白葱般的纤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岸芷柳眉微动，眉眼似有得意，“爷在乡间的这段日子，多谢姑娘伺候了。”

说到底，只是买来的丫鬟罢了。

杨小晚并非听不出她的意思，本无心与她纠缠，可她举手投足流露出的敌意，让人很不舒服。

“我是韩郎的妻子，他这般顾着我，我自然也要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