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街道两旁的铺子都关了门,敲锣的更夫经过后,便又恢复了宁静。
逸香轩外,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绕到后门,将黑油沿着墙壁倒在地上,转完一圈后,他掏出了一个火折子。
刚准备点燃,一桶冷水“哗——”地泼在身上,连同火折子也被浇灭。
“看来你不知道,纵火是要判死刑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黑夜中乍响。
落水小贼一个哆嗦,撒腿就跑。
埋伏在旁边的人窜出来,将他按倒在地,然后揪着傻愣愣的小贼,绑在马车后,一路驶向林府。
林府最深处的厢房里,如今依旧灯火通明。
岸芷还没睡,细长的手指捏着香囊,左看右看,柳眉微微蹙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若春在一旁翻炭火,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姑娘对着香囊发呆已有两刻钟了。
她终于忍不住问:“姑娘是担心这香囊不知该怎么送出去?”
岸芷怔了一下,然后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人的?”她也可以绣给自己戴啊!
“先前中秋节,邵公子提了一句韩爷的香囊,奴婢以为,姑娘头一回绣香囊,是要送给他的。”
若春还记得,中秋那晚韩爷抱着小夫人下楼,邵公子看见他们,忽然说韩爷的香囊佩得很好,味道很浓。
很遮味什么的。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应该是夸奖的话。
彼时姑娘也在场,微醺,柔柔弱弱地靠在邵公子身上。
那些话,姑娘应当是听到了的。
“闭……闭嘴。”
岸芷不由得回想起那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