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温里直接出了医院,回了自己的租房。
刚开门,温里先是站定在门外,目光朝门内投射过去,却是半晌都没动。
接着,温里别过眼,挑眉淡声问后面的厉南穆道:“这是你做的?”
温里指的是被打扫得纤尘不染的房屋。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房间分明没有这么干净,她才没回来一晚,这里怎么就和被建设的新大陆一样翻新了一遍?
厉南穆走在温里前面,开了所有的灯,灯光大亮,照进宽敞却不失温馨的屋内。
“嗯,是我做的。”
他知道温里一个人住为了贪图省力,所以很多事女人不屑于做。
既然温里想要住在这里,那他就帮女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住在干净宽敞的房内,总比住在一堆杂物之中好吧?
温里的眉梢跳了跳,她总觉得厉南穆有言外之意,那就是内涵自己不拘小节。
笑话,她一个人住需要什么条件?更何况,那时候光顾着怎么打探敌情装病了,还有这闲工夫收拾屋子?
“厉南穆,你这样还真有家庭煮夫的影子。”
温里甚至眼前也勾勒出了一副画面,那就是自己在外工作赚钱,而厉南穆则是在家里打扫收拾。
嗯,想想还觉得挺新奇。
男人替温里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拖鞋,放到温里跟前,从下抬眼看女人,“如果你想,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人会做饭就好,也只需要一个人会顾家。
温里对男人的话不做回答。
她总觉得厉南穆有时候宠着自己太过,有时候又偏执得太过。
两种极端,却都是厉南穆。
温里换上拖鞋,往里走去,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而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干净的流理台上,温里靠在上面,喝了一大口凉水,这才缓解了不少头疼。
男人跟在温里身后进来。
“说吧,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温里开门见山问道。
她想知道,厉南穆接下来的安排。
再和自己的对照一遍,不然万一他们撞上了不就尴尬了?
“以后少喝凉水。”男人答非所问回道。
“”
温里撇了撇嘴,却也把杯子放回了原地。
“厉南穆,你管得太多了。”罗里吧嗦的,比她一个娘们还娘们。
“嗯,那也只是对你。”
能让他动心的唯有温里,也只有女人能够让他丧失理智,做出种种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温里当然知道厉南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是曾几何时,她甚至怀疑男人待自己的心。
上一世的死,始终是温里心中的痛,是一碰就会隐隐生疼的疤。
温里想着,眸光黯淡了下来。
她直接用后背抵住流理台,沉声道:“其实你不用死的。”
“”
流理台的空气突然似是停止流动。
厉南穆没答,温里也没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彼此站立,却又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