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非池知道劝不动这个女人,便走回客厅。
院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在大雨中摇曳晃荡,他坐在客厅,却一直望着她。
目光深邃,隔着重重雨帘。
郁可燃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也很好。
她在受苦,他在看。
她不要求他想起太多,只要能感同身受,就够了。
可是凰北玥似乎不会来了。想到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钟了吧,他还不来,那恐怕凰山真的没去禀报一声。
大概,她非得淋出病来,他才能知道她在等她。
也或许,他知道她在等他,却不愿意来。
忽然,远处闪过一个光点,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大雨如飘,郁可燃眯起眼,这才看清那确实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优雅修长的睡衣,长发披肩,整个人有一种梦幻一般的甜美。
她远远地站着,身后,佣人为她撑着伞。她目光落在郁可燃身上,脸上都是好奇。
佣人撑着伞跟着她,她却一手接过伞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跟这位郁小姐说几句话,就回去。也别惊动了北玥。”
佣人答应了。她便朝郁可燃走过来。
雨水沾湿了郁可燃的睫毛,郁可燃眨了眨眼,才看清楚这女孩子的模样。
正想着她会是谁,谁知道她竟然就走了过来。
“郁可燃?”杜若函在郁可燃面前蹲下:“我是凰北玥的现任妻子杜若函。”她刻意突出现任两字,以便和他的前任妻子区隔。
妻子?
郁可燃目光紧紧锁住杜若函。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身体散发着青春的娇艳。
没想到,他娶了个娇妻。
有这样的美丽娇妻,自然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了。
原来他今夜不过来,却派了他妻子过来么?
“北玥让我来告诉你,他和你,这一生的缘分已经尽了。彼此还是不要见面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我来帮你吧。”杜若函眼睫闪动,透露着几分无奈:“天很晚了,又下着雨,他看你不死心,只能让我来劝你了。姐姐,做人,必须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
郁可燃苦笑。
不行啊,这件事没办法知难而退,只能迎难而上。
“不,请你转告他,这件事情你没办法帮我办,只能由他来。你去转告他,就说我在这儿等他。我一直会在雨里等,直到他亲自过来见我。”
“哟……姐姐真是不死心。”杜若函见自己好声好语都劝不动郁可燃,不由板了脸:“您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和健康赌什么呢?赌北玥对您的感情?还是赌他对您的美色留恋多少?别忘了,您现在已经是三十的中年妇女了,哪个男人会对您这样的女人感兴趣?”
杜若函低头悄声道:“北玥跟我,是一晚三次,以您这年龄和生过几个孩子的身体,可以满足他么?”
这一句话,把郁可燃说的很无语。
敢情,岁月催人老,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不再青春貌美。
如果她留给男人贪恋的回忆都是肉身的青春貌美,那她和凰北玥还有见的价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