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久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是掷地有声。虽然她也知道在这个封建王朝跟人谈论这些东西，未免有点太强人所难，但这些话压在她心底，实在是不吐不快。

那老仵作被她如此一番抢白，顿时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亦变得越发难看。

尤其是听到沈之怀道：“《大周律例》中的确并无规定女子不可为人验尸。”

只不过这样污浊邋遢又不祥的事情，别说是女子，就连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愿意沾染的。

这也正是沈之怀佩服面前女子的一点。而且，他也想看一下，眼前的女子是不是真的能够从老侯爷的尸首上发现些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好奇她会给他带来多少的惊喜和意外，也更是为了这件案子的真相。

所以，他才抱着一线希望，在谢久久提出想要亲自验一验老侯爷的尸体时，只犹豫了一瞬，便决定全力支持她。

一片沉寂当中，太子殿下将手中茶碗重重磕在桌案上的动静，便显得格外大。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不由望向了公堂之中那个地位最高的人，屏气凝神，各怀心事。

景云岫显是早已习惯被人注目的感觉，神色不变，是久居高位的倨傲：“看来沈大人是铁了心想要让一个女子来验老侯爷的尸体了？”

“是。”

沈之怀道。简单而平和的一个字，却是不容动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