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睡着的时候慵懒又粘人,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仿佛没有多余的力气一样,就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盛司珩拧了眉,想把她推出怀抱,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手越来越紧,不肯松开。
他沉声道:“热。”
“不热。”她嗓音迷迷糊糊的。
他没说话,眉头却越拧越紧,她嗓音轻轻:“一点都不热。”
他知道她没有睡熟,但也没再开口说什么了。
这一晚上,盛司珩虽然睡得还行,临近清晨的时候,却做了噩梦,应该是噩梦吧。
梦里的他紧紧地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和一手可握的腰肢,他眼睛猩红,全身都紧绷着,仿佛在害怕着
失去什么,而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到她冷到了极致的声线:“别再见面了。”
他攥紧了手指,咬紧牙根,眼圈都是红的,语气却那样卑微:“你不要我了吗?”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叫她:“繁星。”
然后,他又清楚地听到了她无情且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是。”
盛司珩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薄唇抿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还来不
及想什么,就忽然发现他怀里空空荡荡,梦境和现实此刻的交集,让他莫名生出了无法抑制的恐慌,他才准备掀开被子,就听
到女人柔柔的嗓音:“怎么了?”
沈繁星穿着白色的睡裙,披散着长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床头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光晕分明,她周身的背景仿佛
都已模糊,她是意外落入凡尘的精灵,随时都会消失。
盛司珩喉结滚动,嗓音沙哑:“你去哪里?”他语气没控制好,一时听起来有些凶。
沈繁星没跟他计较,乖乖地脱鞋爬上床,依偎在他的怀中,她弯了弯眼睛,轻声道:“上厕所呀,还能去哪里?”
她话音才落下,就感受到男人的手钳制在她的腰上,有些用力,像极了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她一怔,抬头,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失笑:“做噩梦了吗?”
他喉结滚动,性感至极,却没有回答她。
她也没有多问,声音温柔,仿佛在哄初初一样:“梦都是假的,醒了就没有了,睡吧,不怕了。”她顿了顿,叫他,“阿珩。”
盛司珩抿着唇线,缓缓闭上了眼睛,幼年时他妈妈会不会也曾这样喊过他,像别人的妈妈那样,他胸口隐隐有暖流涌动,却也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悸感,他有一种冲动想问她,她会离开么?又觉得自己可笑,不过是梦,她离开了又怎么样,何况,她说
她喜欢他,那她怎么会离开?
梁家,简岁睁开眼,朦胧间看到她房间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了,她抿了抿唇,真是难
得。
简岁对他们的婚姻已经麻木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下去,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都觉得陌生。
梁泽臣已经在另一个浴室洗完了澡,他神情难得柔和,看着简岁,走了过来,他坐在床畔,说道:“岁岁,你醒了?”
简岁很难让自己保持平和,她淡淡地笑了下:“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