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芝坐在房里,眼神里流露着思索,逸王,逸王倒了嘛?
这几年,她始终不曾确定在背后帮助自己的是谁。
当年,她被逼到了绝境,黑衣人突然出现,扔给了她银票,说愿助她,但前提是要为他家主人卖命。
这些年,都是另一个人和她联络,她再也没见过黑衣人,更没有见过他说的那个主人。
她是死过几次的人,根本不在乎到底那主人到底是谁,哪怕将来那人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犹豫的给出去。
只是这些年的她过得好日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知道,每一天对她都是赚到,所以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回报那人一些东西。
这些年,她把幽梦间经营的很好,成了京畿第一楼,那是因为她知道,只有把幽梦间的枝丫伸展的越远越长,才能在有朝一日帮到他。
她不傻,她看得出,那人的主人必定是皇室中人,但到底是谁,她始终无法确定,堂堂蔺国上至天子,下至朝臣,谁都有可能是那个深藏不露之人。
前些日子太子来,她仔细的观察过,但的确很难分辨,太子表现的对这里太过陌生,陌生的仿佛真的不知道此处为何,她有些拿不准。
后来,逸王也来了,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人有这莫名的熟悉感,她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直到,她发现那人靴子的纹路和当年他初遇的黑衣人一样。
当时她满脸血色,模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来人,只记得强撑着身子匍匐在地上,那人转身欲走,她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到了靴子,那缝制的纹路便映入了她的眼底。
别的不懂,但是缝衣刺绣,她却最是在行,每一个绣馆,每一个绣娘,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发现不了,但她却能把绣品是否出自一人之手,看的通透。
那人的靴子,和她当年见过的一样。如果黑衣人真的是他,她不敢深想。
她的主人到底是不是逸王,她还没有想明白,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希望自己的主人是他。可此刻,她又希望不是他,这样,她便可以相信,他不会出事。
如果真的是他,她定要更加护着珏璃,她来的时机并非巧合。
都兰看着走进来的蓝芝,站起了身子。
“蓝芝姐。”都兰谦和的打着招呼。
蓝芝仔细的看着都兰的表情,丝毫没有异样,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逸王还没有联系过他,还是她不知道逸王出了事?
“逸王的事你可听说了?”
都兰抬眼,微微点头,似是有些惋惜,“嗯。倒是没有想到世事无常,变幻竟是如此之快。”
“是啊,那日才来过咱们阁里,那样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没落了。”蓝芝也表示可惜。
都兰没有说话。
“太子这几日可曾来过?”
“嗯,昨天来过,只是看了看书,并不曾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此事对他影响如何。”
“昨日,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皇室那些个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又能让你我知道些什么,不过来这里是散心解闷的。”
“蓝芝姐看的通透。”
“死的时候看明白有什么用?”
“蓝芝姐想的太远了。”
“可不是我没告诉你,今日说了也便说了,出出入入的都是过客,什么是过,什么是客,你分的清楚,千万别犯了青芙的毛病。”
都兰浅笑,“珏璃谢姐姐提醒,只是珏璃这心啊,还真记不住太多的人,匆匆往往,人走,珏璃便忘记了。”
“那就好,可记着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