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垂眼低笑,“未成之作都得人哄抢,如此佳作,自是主人亲自落书方更显贵重。”
“姐姐!”丝丝埋怨,这怎么还替外人说上话了。
“这忙我可帮不上,不若你受受委屈,再添上几笔。”
“才没有那劳什子功夫,这幅竹宴已倾了我许多功夫,要不是看他两人的面子,才不会赠给那什么太子。”
丝丝说的随意,丝毫不介意两人的样子。
“我等自知薏丝姑娘的高洁,此番要求的确有些妄为。”闽鸿哲道。
都兰看了眼面色仍是挂着浅笑的邸修然弯了弯唇,“不若几位将此事原委说说,或另有见解。”
邸修然眨了眨眼,开口道,“那便有劳了。”
“八月廿二乃太子昱瓒的生辰,太子生辰在中秋夜宴之后,太子成年后,历来克勤克俭,故不舍宫中再操持华办,圣上怜爱,亲允太子可在府内设席,可这到底如何办,的确难为,初时到还好说,可如今是越来越难。”
“正是。”闽鸿哲一旁接话道。“太子也很为难,不办抗旨,办大办小都有嫌疑。”
“不就过个生日,他皇帝爹都允了,怎么开心怎么办咯。”丝丝一旁爽快的说着。
无趣的看了几人一眼,如此枯燥乏味的话题还能聊的起来,还不如想想那画上提什么词呢。
邸修然继续道,“常言天子难为,太子更难为,每年为了生辰,太子都必须更加谨慎,若是留下把柄……”
邸修然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都兰却表示点头认同。
粗略简办是对圣上的不敬,如若钟鸣鼎食倒也只算是奢华铺张,无伤大雅。
“如今却是唯一个‘人’字最难。”都兰道。
“正是如此。”闽鸿哲复议。
太子与皇帝关系微妙,说是至亲父子,却也是有着非样的政治关系,哪怕两人没有嫌隙,也怕多事口舌之人从中挑拨是非,一条太子拉拢朝臣,协众议政,足以够太子彻底失信。
所以,这生辰,什么人该来,什么人不该来,来了该如何自处,都不是太子控制的了,所以,这生辰宴也是莫大的考验。
“都是为了我,害得两位兄长如此为难”一旁的周生安突然开口,神色颇为落寞。
都兰有些不解的转过头。
“二位兄长是为了于我谋个好差事,所以才想在太子贺礼上下些功夫。世人皆知太子善舞文墨,所以我等才打算投其所好。先前不是没有人送过之类的贺礼,太子的反应都”
“太子没有流露十分的喜爱,毕竟他的造诣与所见,实属难有满意的作品。”闽鸿哲继续道。
“贤弟不用介怀,我二人也不过一试,毕竟薏丝姑娘的画作,笔意灵动,脱落凡俗,虽出自女子之手,却落笔磊落,气韵恢弘,我等才想故此一试。”邸修然解释道。
“那太子会因一幅画便赐官职?”薏丝插言。
闽鸿哲和邸修然对视了一眼。
丝丝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这要如何说”闽鸿哲有些为难。
都兰眯了眯眼,果然事情非表面那般简单。
“二位不说明,想必薏丝也是不便相送。”都兰道。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断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
“太子需要这份带着讨好交易的贺礼。”邸修然说的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