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安雅便扶着都兰坐到桌旁,斟好了茶。
“姑娘可传唤沐浴?”
都兰点了点头。
都兰的身子泡在温热的水中,安雅不时往里添着热水。
都兰轻轻的靠在木桶,闭着眼睛,想着今夜的种种。
那太子果然是如传言般暴躁易怒,嫉恨着昱玄吗?
宴席上虽的确对昱玄爱搭不理,却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敌对,是宴席的缘故还是根本不想理会,不放在眼里,都兰不得而知。
只是那桂树下的身影神情,竟让都兰有一瞬的落寞,仿若孤寂,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又为何对自己亲近,是看出了什么,都兰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够用,只得凭直觉做事,不知是对是错。
起身穿好里衣,擦干了秀发,都兰很快便躺到了床上,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那竹饰,没有东西,便安心得为转头睡去。
第二日一早,便迎来了青芙,脸色竟也是比昨日好看了许多。
“怎么想来看我?”都兰玩笑道。
“看你醉没醉死……”说着,扔下了一包东西。
都兰连忙打开,“这是……”
“醒酒的,绮雪配的,你留着吧。”
都兰轻笑,“虽说用不到,但这好东西,我可是必会留下的,给了就不许往回要!”
“什么时候学的和丝丝一样护食。”青芙鄙视。
都兰才不管,果真认真的包好,收了起来。
“你不擅酒,咬住了不会,便也不会有人胁迫。”
“我知道,那东西,我真的适应不了,绝不会勉强自己。”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何必还要自找麻烦。”
都兰知道,恐怕是丝丝为了青芙不怨恨自己,把珏璃的过往和她说了。
“就看一眼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不了,倒还真没有想象般如意。”
青芙看了眼都兰似乎不是在说谎,便也不再多说。
“那你呢?”都兰开口。
青芙猛地抬头,随即便转过了脸。
“板上钉钉的事,我多做思虑可还有什么意义。”
“阿璃觉得并非不是一件好事。那人,不值得。”
青芙扯了扯唇,她怎么会不知那人不值得,不过是自己不争气罢了,偏偏被那样一人拴住了心神,有些赌气。
“他可曾又来找过你?”
“来过的,不想见,便也被蓝芝阻了上来,他还没那番能耐。”
“他果真是缙远侯的外甥?”
青芙点头,“不过显少听他提起,似乎早年,他母亲为了嫁给他父亲,家中不睦,虽没有完全摒弃这个女儿,也算是驱离了她们,所以她们一家才会在外地。此番回来,本就心高气傲的母亲,为了他更是落下了脸面,亲自去见了缙远侯,才给他谋个差事。只此一事,怕是难在有交集,他更是显少登门。”
“那为何还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样一个母亲,自己早年何等的金枝玉叶,多年后重回京圈,怎会想让人小瞧,大多是她逞一时之快,口无遮拦说了出去。”
“这样的人家,那两家的姑娘过去,还不知怎样的结果。”
“还能怎样,这已然是别人的事,和我无关。”
“你能这样想,甚好。”
都兰竟没有想到,原来高杨对青芙也会有所隐瞒,何等的深藏不露。
那日所见,他和缙远侯的关系绝非传言般疏离。
高杨嘛,她记住了,到底是小人还是高人,她可得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