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飒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呆愣住的侍从们,陈飒想发火,却不知道这腔邪火从哪里发出来?还是公主府的属官经的多,讪笑着上前:“想来柳副使是欢喜太过,把郡王当成自己家的弟兄,”
话没说完,就被陈飒打断:“呸,小王虽年轻,却从没人敢如此,难道柳副使不知道上下?”属官反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敢再说,陈飒甩甩袖子,对着还愣住的侍从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去把那没上下的人找来?”
侍从连连应着就要走,陈飒的怒气却还没散,看见侍从走的慢些,大步上去道:“知道你们是不敢去的,还是我亲自去。”说着就气冲冲往驿站去,属官忙垂手侍立送一送他。
陈飒气冲冲进了驿站,迎面碰上个仆人正哼着小调,拿着鸡毛掸子在那扫灰,看见陈飒进来,仆人忙停下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陈飒一把揪住领子:“柳云月在哪里?”柳云月?谁啊?仆人一时不知道柳云月是谁,还是侍从机灵:“郡王问你柳副使在哪里?”
仆人忙道:“柳副使方才回来就回了房,称要歇息,不许人去打扰。”歇息,她倒好自在,陈飒把仆人一放,径自往云月的房里走,仆人扶扶帽子,这郡王是怎么了?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他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再说副使在睡觉,她总是个女人,郡王怎么就这样闯进去?
云月正睡的天昏地暗,梦里已重在现代,正在小窝数着钱,嘴里还念叨个不停,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突然天空一个霹雳打下来,眼前那些红红的纸头全都消失不见,云月猛的叫出声:“我的钱。”
就觉得身上一凉,原来是场梦,云月揉揉眼睛不高兴的盯着面前的人,一脸黑气的陈飒,这小屁孩是怎么了?云月打个哈欠,对陈飒道:“郡王难道不知道男女大防?”
男女大防,陈飒见云月一脸的睡意,口齿都不清楚,却还记得男女大防,心里不知怎么的怒气越发大了,再一看云月不过着了中衣,此时竟软软的又要往床上躺去,小手却还要去扯被子,好似还要去睡。
两个侍从早被陈飒的举动吓到,再见到云月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眼睛更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得低头垂手,全当自己是透明。
陈飒把拉住被子的手一放,云月扯了被子就盖到身上,躺回床上却已经闭上了眼:“郡王还请出去,下官还要再睡睡。”说着就翻身又要去睡。
陈飒此时已经是暴跳如雷,伸手又要去扯云月的被子,两个侍从见陈飒这样的举动,有个年纪大些的忙上前劝道:“郡王不可,男女有别。”
陈飒火头之上怎能听进去,云月却是又困又累,再兼方才的美梦被陈飒打断,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直起身子,伸手又捏了捏陈飒的脸:“小破孩子,一边去。”说着还做出挥手赶他出去的样。
小破孩?陈飒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转而不可置信的看着重新沉入梦乡的云月,这也太大胆了,那个年纪大些的侍从忙上前抱住陈飒:“郡王,好男不和女斗,还是快些出去吧,动静大了,传出去十分不好听。”
此时是房门大开,驿站里的仆人们听的陈飒怒气冲冲走进云月的房里,虽说不敢公然的跑来看,但是还是有人借着打扫的名头,遮遮掩掩的在门口看,陈飒脸上的红色这时更深了,咬牙上前还要叫醒云月,侍从都觉得自己的郡王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好说歹说,一个抱腰,另一个抱腿把他拉了出来。
云月在朦胧中听见他们出去,嘴里嘟囔出来一句:“要把门带上。”说着翻个身,重又去会周公,侍从把陈飒拉了出来,自然也顺手带上门,陈飒立在云月门口,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传出去,云月顶多就是个对自己的不敬,而自己带了人闯到她房里,那可是怎么说都可以。
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却是驿丞陪着公主府的属官过来,看见陈飒只是带着人立在那里,并没进去,属官瞪了驿丞一眼,这不好好的没出什么事,怎么像火上了房一样的把自己找来?虽心里这样想,属官还是笑着上前行礼:“郡王,此时正是晚膳时分,下官在前面楼里已定下一桌酒,郡王何不给下官一个面子,随下官前去?”
这是打圆场的说法,陈飒吸气呼气,反复做了数次,脸色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微微点头,属官急忙让开一步,跟着陈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