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白她一眼:“要不要你去?”秦敏哈哈一笑,往她肋下哈痒:“去,你难道没听过裘侍郎当年只是四品官员的时候遇到梁贵妃不行礼的话吗?贵妃虽贵,不过是陛下的妾妃,官员虽低,却是社稷的栋梁,故此没有行礼,话传回陛下耳里,陛下大为赞叹。”
裘侍郎当日还有这样一回事?记得曾听秦敏说过,梁尚书是梁贵妃的哥哥,裘侍郎又是梁尚书的前妻,为了入仕途而下堂求去。
秦敏叹息:“当日姑嫂同入前二甲,那是何等的风光,我听母亲说过许多次,谁知,”云月静静的喝了一口茶:“祸兮福所依。”
秦敏靠到她身上:“话是如此说,但是谁不是想只有福没有祸的日子呢?”云月没有说话,世人大都如此,自己不也这样,只是做不到罢了。
遣云月为迎陈国公主的副使的命令几天后就下来了,秦敏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跑到柳家来。
十天一次的休沐日,云月正在吩咐小荷把风筝拿出来,预备在后院放风筝玩,看着窄小的院子,云月开始想,等到以后升职加薪了,一定要去买个大宅子,不,干脆到乡下买个田庄,多置办几亩地,这样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不过一想到父女两人加起来也不过六百两的俸禄,虽然算高薪了,但开支也大,一个月怎么也要花个三四十两,剩下的银子就被管家福伯攒在那里,碰到合适的田地就买一点,也不过就买了三十亩地,照这样算,什么时候才能买个千把亩地,回乡下做个小地主?
“小姐,小姐?”小荷年纪还小,听到云月要放风筝,比云月还高兴几分,等把风筝放上天,刚准备招呼云月来开,招呼了她几声也只见她托着腮在想什么,不由连叫几声,云月还当出了什么事,忙抬起头:“小荷,发生什么事了?”
小荷把手上的风筝线递给云月:“小姐,纸鸢已经放上天了,小姐拿着线放吧。”云月接过线,看着天上翻飞的风筝,也不知道这趟出差能不能借机游山玩水呢?
转头看见秦敏跑了过来,云月招手招呼她:“子婉,快来一起放。”秦敏从她手里接过线,但不是自己放,而是一把塞给小荷,手就去抓云月:“你还放这个,快跟我走。”云月皱眉:“走去哪?有什么事好好的说。”
还好好的说呢?秦敏喘着粗气:“你还不知道吗?往西南那边的使团已经出来了,你是副使,还不快些辞了去?”原来是这件事,云月拉着她坐下,吩咐小荷上茶,这才笑着道:“那日陛下传召我时,就已经说过了。”
秦敏皱皱鼻子:“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云月笑了笑,接过小荷送上的茶递给秦敏:“要说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改了呢?”秦敏摇头:“你啊,是不知道往西南那条路有多难走,这次去迎陈国公主回朝,迎不迎的回来还是两说,听说那西南之地,全是瘴气,还有无数毒泉,沾衣即死,他们一群男子,都推脱不去了,何况你一弱质女子?”
原来那时候的云南在他们眼里这么恐怖?云月不由掩口一笑:“那说的那么夸张,再说那地方又不是人迹罕至之地,陈国公主以公主之尊,都在那里三十余年,更何况我。”
秦敏摇头,张口欲言又没有说,看着她的侧面,云月突然觉得很熟悉,自己竟是头一次发现从侧面看起来,秦敏和自己长的有些像,不由头往后一仰,细细打量起来秦敏,如果从后边看,穿同样官服的时候,身量差不多的两人还真的很难分清。
云月突然灵光一闪,凑到秦敏耳边:“那晚的人,是你吧?”本来就心怀鬼胎的秦敏听到云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手上的茶杯打下去了,虽然她的另一只手伸过去接住了,但是表情是骗不了云月的。
云月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想,没鬼才怪,更凑近一些:“你胆子真大,连太子也。”秦敏一拉她的袖子,云月抬头对小荷说:“你去厨房吩咐杨婶,让她加两个菜,留子婉在这里吃饭。”小荷刚要走,云月又叫住她:“顺便把屋子再收拾下。”
小荷走了云月才转身对着秦敏:“你啊,快些说说,怎么会。”虽然云月话是这样说,但是越想越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