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席作当初不也是为了钱委身比自己大十几岁的陆雷行吗？还有姜糖，不也是看上了陆夜擎的钱才委屈自己做地下妻子这么多年。

席作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平日里多读点书多读点书，多跟你爸学学做生意，你就是不听。”

“不听？我怎么不听？不听的话，我会顺利毕业穿上这身学士服？”

陆肖炫耀一样展示身上的学士服，不过席作一点也不买账：

“若不是我动用了一点关系，你会毕业？”

闻言，陆肖凑上去，眼望着舞台上正准备离开的姜糖，得意道：

“妈，你真的调换了我们的毕业论文？那我毕业了，她……”

“嘘！”

席作竖指打断他，陆肖掰过席作手指，有些后怕：

“可，那个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根本发现不了，再说了，他现在哪还有空管这些，有心管的话还有我们机会？”

如今只怕早就在温柔乡里面出不来了吧，这么重要的毕业典礼不也没来参加吗？

念灿被救治出来，但是陷入了昏迷，谭越还是依言将她转到了特护病房，陆夜擎坐在那儿双臂交握，盯着念灿很久没挪眼，谭越进来换药看到了打趣：

“不愧是暗恋这么多年的人，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烦。”

陆夜擎没回答，皱眉深思。

谭越换药，一面道：“幸亏倒在医院门口，处理的及时，不过还是失血有点多，最近应该没办法给陆甜输血治疗了。”

“嗯！”听起来淡淡的。

谭越坐下来，语重心长：“亲爱的，你该下定决心了，陆甜，怕是等不了这么久。”

陆夜擎回神，侧头看谭越：“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谭越没好气道，“陆甜已经躺了这么多年，再不救治，就会真正陷入脑死亡，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救治无力，回天乏术。”

衣领被揪，谭越被迫跟陆夜擎面对面：“干嘛？说实话还有错？”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陆甜没事的吗？”

“我只是说有这个风险存在，一个人长期躺着不动不思考，脑袋本来就会陷入休眠状态，长此以往，可不就进入深度睡眠吗？”

陆夜擎无法反驳，无力垂下双肩：“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

谭越说完，陆夜擎再次变得沉默。

“好了，我走……”

谭越话还没说完，陆夜擎率先站起来，谭越惊呼：“你要做什么去？”

“……”

“你不看护念灿啦？”

陆夜擎已经走远。

“这个家伙，抛下念灿这是要去哪？难道还有比念灿更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谭越表情凝重地盯着病床上的念灿看了好久，最终摇摇头也离开了。

陆夜擎这个家伙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吧。

病房里的念灿倏然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珠子望着天花板许久，微微动了一番身体却被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心里面愤愤不平：“陆夜擎，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陆夜擎还是来晚了，来到毕业典礼的现场，正好进入舞会环节，姜糖跟楚舟舰作为主持人自然带领大家一起跳舞。

揽腰，搭肩，牵手，前进，后退，转圈。

望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一对，陆夜擎黑眸里面的火星子快要蹦出来。

随着姜糖跟楚舟舰起舞，舞台下众人纷纷跟身边的人牵手搭腰跟随舒缓的音乐起舞，告别这美好的青春。

沈清站在一旁愣住大气不敢出，六月末的毕业季，夜晚的天气凉爽，沈清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陆夜擎抬腿往舞台的台阶走去……

“嗞……”

舒缓的钢琴曲戛然而止，舞台上面投射的霓虹灯突然不亮了，原来，舞会结束了。

舞台一下子亮堂堂的，陆夜擎只得放弃了上台的计划，留在原地。

姜糖被楚舟舰带去后台，很快换好了学士服开始最后的环节——学士学位证颁发仪式。

校长副校长讲了一堆废话后，开始颁发证书，姜糖作为上一届的学生会首席自然压轴上台，陆肖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姜糖身上打转，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姜糖同学，由于毕业论文不通过，不予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