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对着白云发出爽朗的笑，一张脸就出现在了眼前，姜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扭头就走。

念灿拦住姜糖去路，摆出经典温柔甜美笑容，用手机打出几个字给姜糖看：夜有事，我来接你出院。

白眼翻到白云上，她来接出院？只怕想亲自送她去西天吧？

西天？

姜糖警惕端详念灿，怎么都感觉这温暖的笑容里藏着阴风阵阵。

“不用了，我自己走。”

姜糖的反对无效，念灿强摁住她胳膊拖去车里，姜糖心里懊悔，尤涟漪昨天提出接她出院被她拒绝，她如今手脚都养的差不多了，就脖子还戴着保护套，最重要的，她还以为起码沈清要来接她，不想让尤涟漪过来撞见了又吵起来。

如今尤涟漪看到跟陆夜擎有关的人跟事就成了扛精。

“你想带我去哪里？”

姜糖心里发虚，念灿扭头那一眼阴狠毒辣，怕不是偷偷害自己？

看这方向也不是去城区的方向。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不管姜糖在车后座说什么，念灿都不回应，甚至姜糖去抢方向盘，也被念灿丢回来，她刚出院力气怎么比得上念灿。

不过，这女人力气也太大了吧，完全被她的柔弱外表所迷惑。

很快到了地方，念灿带她上楼，往她脖颈上挂一个牌子，拧开一扇门推她进去。

“喂……”她都来不及看清楚那牌子上写的什么。

镁光灯闪烁，她花了眼睛，只看到底下成群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脑震荡的后遗症显现，姜糖头一阵阵发晕，抬手遮挡一点聚光灯，她努力让自己清醒。

念灿想害她，她不能有事。

全场的人早就炸开锅了，议论纷纷。

“这是谁？”

有人看到她脖颈上挂着的纸牌写着：我是池山女儿姜糖。

“池主事不是刚还在说自己没私生女吗？”

有人猜出来：“怕是想博出名吧，这年头想红想疯了乱认爹。”

身后幻灯片投影却找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还有姜糖的出生日期，以及当年姜澜簇生孩子前后的历程，仔仔细细，事无巨细。

台上的三个人傻眼，霍围珍指着池山：“池山，这就是你的诚意？”

假装带着一家三口来开发布会澄清，实际就是为了公开私生女的身份？

池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摆了我一道？”

池星已经耐不住冲过去扯姜糖头发，姜糖倒在地上脑袋又是一阵疼，不过她也看到了身后投影仪上的图片，也看到了池山跟霍围珍，以及池星。

一家三口穿的整整齐齐，看这架势是在开发布会，大约跟她有关。

念灿把自己牵扯进来，就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坐实，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爆出来，陆夜擎，陆家都不可能要自己。

念灿，陆夜擎对你可真好，没有他的默许，你能做这么多？

心死如灰，不过，也坦然很多。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她是池山的女儿，她一辈子都想抹去的印记，还是躲不掉。

脸上，头上，身上，池星不停地拳打脚踢，姜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人也好像虚幻起来，轻飘飘感觉不到疼，她想，她大约快死了。

“糖糖！”

“糖糖，愿你以后的日子跟你的名字一般，甜蜜幸福。”

母亲跟她相处的时间有限，她又过分年纪小，很多话都不记得了，很多相处的细节也忘记了，可这句话一直记得，因为母亲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会说，仿佛的说。

倏然睁开眼睛，姜糖抬手抓住池星头发用力一扯，如愿看到池星狰狞痛苦的表情，可惜了听不到她的惨叫：

“池星，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抬脚就踢，池星张大嘴巴眼皮一翻倒在地上翻滚。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同一个部位，同一种痛苦。

不过，脖子上保护套太不给力，姜糖半天起不来，又被霍围珍给压住猛打，这次姜糖护住脑袋跟脸。

下面的人都起立看，这场景太劲爆太刺激了。

池山过来拉扯，可一个都没成功，只得扶起池星，还被池星质疑：“爸爸，你是故意的吧，我告诉你，今天有她没我。”

池山张嘴：“我都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池山道：“陆夜擎护她，你们要是让她有个好歹，我怎么给陆夜擎交代？”

不提陆夜擎还好，一提到他，池星双眼通红，撇开池山过去帮忙，跟霍围珍一起揍姜糖：

“我今天就要让她死在这儿，这样夜擎哥哥就只能跟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