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案，着实出乎了清水真人的意料，他一下子便呆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未能回过神来。

“您真的是金师祖？”半晌之后，清水真人试探般地问道，他的声音在此刻竟然有些颤抖。

他依稀还记得，在宗门典籍的记载之中，金嫣然当年可也是人族出名的美女，谁能想到，如今再见，居然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面对清水真人的质疑，这个自称金嫣然的身影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你都是归真境了，怎么还纠结于皮肉表象？”

此话一出，清水真人顿时便露出了羞愧神情，他明白金嫣然说的没错，自己居然因为外貌而质疑祖师身份，的确是大不应该。

“如今的壬水宗，应该已经完全没落了吧？”沉默了片刻之后，金嫣然开口，一句话顿时便让清水真人更加羞愧。

就连他一个归真境修士都能够成为壬水宗的宗主，如今壬水宗的现状，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若是放在当初壬水宗最鼎盛的时候，区区一个归真境，别说是宗主，即便想要外派当一个执事，都得经过严格的考核。

“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冒险。”诡异的尴尬气氛之中，金嫣然幽幽地说道，若是她当初保守一些，安安稳稳地在宗内修行到彼岸境界，壬水宗如今可能会有所不同吧！

然而这一切也终究只是她的幻想，当初的她还是太过急躁，急于壬水宗从衰落的泥潭之中挣脱出来，才导致了更加严重的悲剧。

“金师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终于，清水真人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这个在他心中纠结了许久的问题。

金嫣然撕咬下一块肉条，默默地吞入腹中，又直勾勾地盯着清水真人看了半晌，终究没有选择隐瞒，将她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正如清水真人所猜测的那般，当年金嫣然的失踪，的确与金光佛莲有关，她本以为，以自身融合境巅峰的实力，哪怕得不到金光佛莲，至少也能够全身而退。

但事实却远比她所想的更加严酷，这龙吟谷内所诞生的金光佛莲，并不像人族典籍中所记载的那般至真至纯。

这或许要追溯到龙吟谷的起源，据传龙吟谷最初，是一条龙族的巢穴，彼时，万族都还未兴起，人族虽然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但对于他们所生活的这片土地，却知之甚少。

再后来，人族开始崛起，一个个彼岸境强者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那是人族最辉煌的时代，即便万族联手，也不是人族一族的对手。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人族粗暴地将世间最为肥沃的土地划为自己的领地，而龙吟谷，也被包含在内。

很快，人族便将主意打到了龙吟谷内独居的老龙身上，龙族的血肉，骨头，乃至鳞片，无一不是罕见的宝物，对人族充满了诱惑。

结局早已注定，就算龙族之中没有弱者，但一条垂暮的老龙，如何能够抵挡彼时如日中天的人族？

根据人族史书里的记载，那一日，龙族身殒，天降血雨，人族彼岸强者沐浴龙血之中，昭显人族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