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杏眸圆瞪,握着酒樽的手,陡然间松了。
大殿中的丝竹管弦声,舞者们的曼妙身姿,以及席间的觥筹交错,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了暂停键。只是目光都转向了上首的太后。
虽有宫女立即上前清理,但是太后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巨大震惊中,失了神。
田菀君见状,便知是光赫行了不得了的事。不过具体何事,她其实也不太清楚,毕竟她今日的任务,便是陪着太后把寿宴给办好了。
而且于太后而言,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她还是要保持着一国太后的风范,必定不会当堂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这,田菀君轻声关切道:“母后,可是发生了何事?”
太后被这一叫,回了神,看向田菀君的眼神便带了些恨毒了的气息。光赫啊光赫,哀家竟然着了你的道了。
太后也无心再继续寿宴了,便借口身子不适,提前回了慈康殿。
一进殿,太后便迫不及待地喊出孟迪,叫他细细说来。
孟迪和黑图黑塔颇有些相似,都是皮肤黝黑,人高马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处的人。
孟迪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属下赶到时,石普风已经被下旨抄家问斩。”
“是何罪名?”明明记得昨日皇上答应过,不会在今日动手,可还是动手了么。
“构陷朝廷命官,田良才。”
太后闻言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这是查出来真相了么。
怪不得皇上会出尔反尔,更无视今日的特殊日子,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那无影阁阁主呢,哀家命他保护石普风和王昌裕,他人去了哪里。”
孟迪:“他被黑图缠上了,无法脱身。太后派出去的人,全被皇上的人拖住,动弹不得。”
原来如此,太后可算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那田家可是翻案了。”太后闭着眼睛,语调显是无奈了许多,这话是问句,也是陈述句。
“是的,田良才官复原职。”
太后靠着坐榻,良久说不出话来。
光赫算准了时间,午时刚过,便回了星晴殿。如无意外,他的身子将会在一个时辰内回归。
今日算是给了田菀君一个交代,虽然最终没有从田良才口中得到缘由。但是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切便会水落石出的。
田菀君此时喝的兴起,当皇帝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碰这皇宫的琼浆玉液。
入口清香柔和,再加上众臣劝酒,便不知不觉间,喝多了些。
正迷迷糊糊之际,只觉身子一轻,往一旁倒去。
众人惊呼,连鹿急忙上前,焦急喊道:“快拿醒酒汤来,皇上醉了。”
田菀君醒来,发现自己神识清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眼前轻纱幔帐,熟悉的摆设入眼,这不是光赫常居的星晴殿吗。
心里一激灵,赶紧抬手看,细腻光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果然,恢复身子了。
苦了大殿上幽幽转醒的光赫,只觉头痛欲裂,一时间理不清楚身在何处。
光赫不善饮酒,此前,不知田菀君灌了多少下去,按着光赫的酒量,也已经是醉了。
不过好在,他还留有一点意识,知道今日是太后的寿宴,现在跟田菀君换回了身子。回归正常生活了。
一时高兴,忍不住也喝了起来。
永盛国送来的公子们,散在席间各处,和众臣调笑着互饮。
光赫身旁竟也坐了两个人。
迷离间,想起因着太后的那些喜好,使自己蒙羞多年。虽然今日砍了石普风。可是这千千万万个石普风,却等着凑上来。
一时鬼迷了心窍,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刺向了那些公子。
他们身着贴身衣物,圆肩毕露,甚是好认。
一招一个,霎时间,血溅当场,好好的寿宴成了修罗场。
永盛国太子惊惧下,面色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