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英明,”连前连忙恭维,“皇上只是命人看住使臣,招大臣入宫商议国事,余下的,奴才也不知了。”
这样的结果,田菀君也能猜到,她打算进宫找光赫一趟。此事因她而起,虽然她在大臣们的眼中,话语权极少,但是她也不想太过被动,或许应该站出来了。
谁知连前听到田菀君说要进宫后,连忙摆手道:“皇上下令了,郡主安心在家,此事无需郡主多费心,皇上自会安排妥当。”
田菀君愣住,光赫搞什么鬼。
田良才见状急忙表示,自己先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皇上都跟那些大臣商讨了什么,再做定夺。
田菀君只好点头,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田老夫人及田良才前脚刚走,左半雪又风风火火地来了。
“菀君,不好了。”左半雪人未到,老远的喊声便飘了进来。
田菀君一激灵,难道是事情有定夺了?
“怎么了?”田菀君立即上前,拉着左半雪往里屋走,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爹爹和我哥哥刚才进宫了,是连鹿偷偷出来请的,说是皇上需要他们。”左半雪瞪着眼睛夸张道,“皇上为什么会需要他们,莫不是有人逼宫,要去护驾?”
护驾倒不至于,光赫身边有暗卫有禁军,田菀君沉思了会,想到刚才连前所报,皇上在与大臣商议,恐怕是有了分歧,难以定夺,召了太傅前去吧。
这样一想,略略放了点心,朝左半雪道:“皇上不会有危险,估计是那些大臣们不得圣心吧。”
“菀君,你别怕,我刚才想了想,如果真的要和亲,我陪你去。”左半雪说得大义凛然,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陪我去?给我陪嫁?”田菀君惊讶,这可不像是左半雪的作风呢。好好的天阳后宫不进,要去永盛后宫做丫鬟?
左半雪也觉得不好意思,嚅嗫着说道:“就是陪你去永盛,不是陪嫁。”
哎,交友不慎呐。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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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光赫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头痛不已。他招来这一堆大臣,是共商应对之策,可是这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让田菀君嫁给永盛王。
“皇上三思,虽我天阳国力强盛,但战争一事,劳民伤财,若能通过和亲,与永盛永结秦晋之好,实为盛世将临。”说话的是兵部尚书尹潞。
光赫闭眼不理。
见皇上未反驳,兵部尚书尹潞壮着胆子作死说道:“虽说贵为安定郡主,那也不过是田尚书之女,以她的身份,能为国效力,本是莫大的荣幸和圣宠,她应该感到欢喜才是……”
“尹爱卿,”光赫眼未睁,语气却冷了几分,“既是荣耀,不如朕册封你的幼女为郡主,将来为国效力如何?”
“皇上!”尹潞惊恐道,“臣那幼女不过十二岁,还未到出嫁年龄,皇上莫要吓老臣了。”
“听着方才尹大人的意思,不是圣恩么,怎么会是吓?尹大人,你怎么还不赶紧叩谢皇恩?”说话的正是左世林,他随着太傅,刚刚到御书房,就听到了这一番言论,顿时就有一股无名火起来。
众人见左世林随着太傅进来,且又是帮着皇上,也不敢多言语。尹大人更是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太傅来的正好,”光赫松了口气,给太傅赐了座,接着道:“太傅觉得该成全了永盛的无礼,还是接受挑战?”
“皇上!”太傅正襟危坐,慎重道:“永盛这些年,时常试探我天阳,各种下作手段层出不穷,生活在边境的百信们苦不堪言。如若此次再应,不但不能让永盛消停,反而他们会因为得了好处,便以为我天阳无人,得寸进尺,除了要人,还要城池,当如何答应?”
一番话说的正中光赫的下怀,他确实是故意找太傅来,借太傅的口说出这番话的。
而听到这些的大臣们,也不少有了动摇,本来他们也明知这些问题,但是又苦于无更好的办法解决,自然倾向和亲,现在被太傅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不仅不治标本,恐怕会让永盛更加的贪得无厌。一时之间,也没了言语,都锁起了眉头。
“臣以为,现如今天阳国力强盛,不惧永盛,不如开战,战一场,灭了永盛的威风,如那天星国、天月国般,收为天阳的附属国,永绝后患。”
“嗤!”尹潞冷笑嗤声道:“太傅大人好大的口气,战争是那说打便打的吗?更何况那永盛岂是天星天月可比,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莫及。”
左世林见尹潞呛声父亲,心下不爽,回道:“尹尚书贵为兵部尚书,主和不主战,莫不是太平安逸了这些年,有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怕被人知晓了去?”
“你!……”尹潞被左世林抢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随着争论,大臣们渐渐分成了两派,以尹潞为首的赞成和亲的“主和派”,和以左太傅为首的赞成开战的“主战派。”
光赫见大家都争论的差不多了,太傅隐隐有压制之势,隐隐松了口气。他早就看永盛不顺眼了,不过朝中上下安逸惯了,见不得战事,还没找到好的时机和理由开战。
现在不过是将来的计划提前了,刚好利用这个机会,挫一挫永盛的锐气。
再者,世人也不会说他是因为私心,护着田菀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