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已死。这是一个很新鲜的说法。至少，我不得不承认，洛清离前面的话语，的确是打动了我。

因为从我一路走来的见闻，都或多或少的有这样的影子。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的理由。

“你如果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倾诉自己多么不容易，现在多么的凄惨，余下的话大可没必要继续说了。”我盯着她，说道，“因为，我本身就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和洛清离组队痛诉封墨的始乱终弃，然后相拥抱头而泣？

我没这个必要。洛清离也不像是那种性格的人。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洛清离并没有因为被我打断她的话，流露出丝毫的不悦。

“封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任何想要和他结盟或者意图在他身上谋取什么东西的人，最后都会落得很惨的下场。这是千余年来，八大家内形成的共识。”

“但恰巧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段残缺的画面。”

“那一段画面的具体源头不得而知。但我知晓，那段画面是真实的。”

“一千五百年前，我们洛家的一位传说境老祖，曾和封墨订立下一段契约，说千年后封墨必须答应我们洛家的人提出的一个要求。”

“凭借着那位老祖留下的信物，我找到了封墨，给他提出了要求。”

“可是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生老病死，盛极而衰，是天地间长存不灭的规律，现在的这个江湖，现在的八大家，早就已经拂袖到了骨子里，就算是来一场春雨洗礼，就算是让整个江湖老树逢春，那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苟延残喘，反而到头来说不定效果微乎其微，带来的反噬却是如山崩峦倾。”

“他拒绝了我的要求，也拒绝了和我合作。”

“提及和先祖的盟约，封墨表示，他只做他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况且当年洛家先祖也不全是为了盟约而盟约，其中还有种救赎的意味。”

“他说，我们洛家的那位先祖，是在救赎自己的恋情，为自己错爱了人买单。”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洛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我为此特意翻阅过祠堂族谱，可上面什么都没有说。”

我叹了口气，“你们洛家那位祖师喜欢的是苏家苏烈阳，后来和苏烈阳有染，怀孕后诞下了子嗣，之后不久，苏烈阳遭逢生死浩劫，她挺身而出，带着洛家的一件至宝，成全了苏烈阳的苟延残喘。”

洛清离嘴巴微微张了张：“这件事你怎么会知晓？”

“因为在苍山村，我曾见到过你们洛家那位老祖的魂灵，短暂的看过她生命长河中的一些片段。”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洛小洛没把这些事情告诉洛清离，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也有可能洛小洛自己也不知情。

“原来是这样。”洛清离恍然，“难怪这些年来，我始终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何河图山身为我们洛家兵器谱中排名第三的至宝，却一直没有异象显现。”

我蓦然心惊：“河图山是一件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