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那意思,这刘氏已经破了相了,你非要放个破了相的在你跟前伺候,且不说你夜里看见瘆不瘆得慌吗,就说你是不是怕放个漂亮的,爷有什么心思吧?”
念声脸上一僵,随即冲胤祥笑的越发殷勤了,“贝勒爷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别说咱们府那还没过门的三位侧福晋了,但是现在这些丫鬟,只要是您看的,自然是由着您抬举,我没有不答应的。再不然您实在都瞧不上,咱们上外头买去。让索多图找人伢子来,妾身给您好好挑几个就是了。十个,十个您看够吗?”
胤祥让念声噎的一口茶差点儿没咽下去,嘴里过了好几遍,最终呛的自己咳了出来,到底还是把水喷在了地上。
吓得念声赶紧起来,一手抓了帕子给他擦前襟的水渍,一手给他拍着后背,嘴里却是一句也没饶了胤祥。“怎的?十个还少啊?不少了,加上妾身和侧福晋们也是十好几口子人了。咱这是什么家业啊?眼下真还衬不起那二三十个格格,姨娘的。要不这样,咱们先挑十个,等着再过个三五年的,咱们把这家底攒起来点了,我也给您比着宫里选秀的来。隔个三年五载的就给您挑几个新人,这中间要是再有皇上赏赐的,我也都给您好好收进府里来。贝勒爷您看,如何呀?”
胤祥听着她这些浑话,又可气又可笑,一把就抓住了念声捏帕子的手,用力一带,都没等念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在自己腿上了。胤祥抬手捏住念声还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嘴,“从前就知道你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没想现在还越发矫情了。”
念声拍掉胤祥作乱的手,小拳头又在他胸口上砸了几下,才皱着鼻子说,“妾身如此贤德,贝勒爷怎的还不高兴了?”
“不高兴!要不是皇阿玛逼着,爷连那些个侧福晋都不想要!就要你一个,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才是正经。”胤祥转而捏住了念声小巧的下巴,使劲晃了两下。
面对胤祥突入起来的表白,念声虽然瞪了他一眼,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红了起来。“就没个正经的。”说着就要从胤祥怀里挣出去。
“也不知道谁先不正经的。”胤祥搂紧了念声,“就这么说,挨得近些,防着你在作怪,爷好收拾你!”
看看门边的更漏,念声按下了玩笑的心思,“我听了花娘的说法,已经觉得富察家里断不可能是疫病了。你看,咱们大姐儿也是出了痘儿的,可也没见染了咱家谁去。我之前就问过大夫,咱们大姐儿这是儿童急疹,只要遵医嘱吃药,照料好了,等着痘子结痂自己脱落,也就无碍了,是不会过了大人的。”
胤祥点点头,大夫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你是觉得,富察家里那些人,八成也是得了类似的病?可不是说不过人吗?”
“这就是盐丁的功劳了。他今儿跟在妾身身边伺候的时候,猜测过一句,说是中毒了。”念声说的慎重,“我当时觉得不是多靠谱,可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您想啊,那帮子番僧,要说是画符念咒,诅咒了谁,倒是有可能。凭空造出个疫病来?那只怕是大罗神仙了吧?但要说他们捣腾出了什么腌臜的毒药,我倒是信的。”
胤祥把念声的话思量了一下,再加上胤禛跟自己说的那些,一时觉得很有些可能,“这要倒是说得通,富察氏好奇她阿玛的作为,偷偷摸摸的去了番僧的院子,说不准就碰过,甚至是误食了这毒药也不一定。所以她是在那几个人之后,又隔了不少日子,突然才‘病’了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单单只新病了她一个了。”
胤祥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哦?”念声没想到胤祥这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关节、
“他僧格找人弄这毒药是为了干嘛?”目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胤祥突然有些烦躁起来,这样危险的毒药,不管是要用在谁身上,都恶毒的很。“对付政敌?不过是一个武夫,谁也没真为难过他什么。总不能是自己没事儿折腾着好玩吧?”
念声没想到胤祥这会儿还有心思说笑,胳膊肘又捅了他一下,“您就没正形儿吧。改天的谁要是把我给害了,您也这么没心没肺的瞎猜测,我看那就真的破案无望了。”
“什么?”胤祥搂着念声腰的手猛地缩紧。
“什么什么啊?我说改天要是谁把我给害了,您……”念声好悬没桌稳当,吓得急忙抱住了胤祥的脖子。
“有人要害你!”
“那不就是句玩笑吗?您还当……”话说了一半,念声自己也回过味来,对呀,左右毒药就是用来害人的。如果说让僧格看不顺心想除掉的人,那念声绝对算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她,富察氏就是十三贝勒的嫡福晋了。“不……不至于吧?”可是自己真的值得僧格如此大费周章吗?